沉默在母子之间拉锯。
他本以为会挨一耳光,无力的耳光,会微微疼上个把钟头,又或者是长久的啜泣。
母亲经常哭,总在夜里她以为他睡着之后,独自静静流泪,很久很久。
但这一回,她的眼睛里有些新的东西,像是恐惧。
“你真是你爹亲生的。”母亲的声音平静又克制……似乎更糟:“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我。他犯的罪,一直在提醒我。而现在,他的话,他的恨,就甩在我脸上。”
男孩盯着她,又畏又怒地问:“所以你就讨厌我?”
她犹豫了……这已然胜过任何回答。
哪怕过了很多年,母亲嶙峋的骨架在渐冷的柴堆上只剩下尘烬之后,又过了很多年,他也没有忘记这一刻她的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