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在笑什么吗?”聂风华冷笑一声,“我笑我跟你当母女这么多年,你居然宁可相信两个刚刚因为你得势才跟你走得近的人,你说我这么多年,治好你的病,让你可以和夫君琴瑟和谐,生儿育女,我是不是在干一件很好笑的事?”
王氏愣了一下,陷入沉思。
“大夫人,我的娘,你做事能不能用点脑子,我当初是怎么跟你在一起同甘共苦的?那薛氏又是因为什么才经常上你的门的?是因为你生下了思儒啊!而我呢,我若是想要害你,当初为什么要治好你的病?”
“那……那些事你怎么解释?”王氏结结巴巴地问了一句。
聂风华忽然有种仰天大笑的冲动,她已经不想再解释:“滚出去!”
“你解释不出来是不是?”
“好好做你的定远侯夫人吧,从今天开始,你我母女情断于此,以后不管我做什么事,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都跟我无关了,你走吧!”
心灰意冷,大概就是她如今的心情。
心,已经冷得不能再冷,最后麻木到不想再说话。
曾经将自己缺失的母爱全部寄托在王氏身上,没想到伤害她最深的人就是她最信任的人。
原来一个人,完全没有主见,耳根子软也不是件好事。
偏偏她对别人的话还深信不疑,而对那个叫做女儿的人,却是全然不信。
很可悲,不是吗?
王氏半天才爬了起来,不置信地看着她:“你真的要对我做得这么绝吗?”
“大夫人,请你搞清楚,明明是你做得绝在先,我家小姐不过就是还击,你有什么资格来责怪她?”花玉砂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当初要不是大小姐,你们母子早就没命了,稳婆是二夫人叫走的,要下毒的是奶娘,也是二夫人的人,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王氏彻底愣住:“这……这绝不可能!”
“你不信可以去问那两个奶娘,她们的亲人当时被威胁了,所以不得已而为之,大小姐帮你做了多少善后的事你知道吗?为了让你安心养胎,安心坐月子,这些事情她都没有告诉你。”
王氏摇摇头:“那……那摔了思儒那次呢?”
“那个丫头也是二夫人的人,大小姐为了接住小少爷,自己的双手擦在地砖上流了好多血,也是为了让你安心,她一句都没跟你说!”
王氏一时说不出话来,愣愣地看着聂风华,但聂风华却已经转过身去,并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良久,王氏忽地苦笑了一声:“是,都是我的错,我怎么宁可去相信一个外人而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呢?我那么好的女儿,那么好的儿子,现在都没了,都没了,我活该!”
说话间,她很狠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打得自己的脸颊都红肿了起来,却是丝毫没有感觉到疼一般,整个人如行尸走肉一般缓缓地往外面走去。
“小姐,我帮你收拾的行李差不多了,你要不要看看,还要带些什么去天裕?”花玉砂见她走了,赶紧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