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没有制暖,温度比外面高不了多少,孟安诺脱在沙发上的风衣终究被他取过来盖在她身体上。
风衣取走后,露出原先压在底下的桃花粉色纱质小礼服。
“今晚穿这个?”男人问她。
孟安诺在他怀里点点头:“嗯。”
“穿了高跟鞋?”
“嗯。”孟安诺缩了缩被他握住脚踝的右脚。
“医院过几天有古中医名家坐诊,到时候带你去看。”口气像大人在哄慰生病的小孩。
孟安诺鼻尖触着他的衬衫,清冽凉漠的香味像凉雾绵延不断进入她的呼吸,她垂了垂眼睫:“我已经看过很多医生了。”
蔺卿诚知道她旧疾历久成讳,拇指指腹轻揉了下她小巧的脚踝,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沙发上随着礼服一起露出来的还有几份汽车宣传图册。
蔺卿诚随手拨了拨,都是十来万车型,低头问她:“想买车了?”
孟安诺点点头,“现在我是经理,外出比以前多,有车方便一点。而且,”她仰起下巴,眉眼说着说着弯起来,“云咖项目的奖金已经发下来,还挺多……唔……”
女人眉眼间的富足引诱他堵住了她的唇。
这一吻,吻得有点磨人。
孟安诺皎白的脚趾头蜷了又蜷,依旧眩晕,忍不住用小舌推了一下搅着她的舌……背上箍紧的手臂又紧了一寸,孟安诺只能听任自己贴紧他,继续昏昏沉沉……
等到能自由呼吸的时候,chun|rou已经充血得晶亮。
杵在腿根的小蔺总像凶悍的攻城兵隔着几层布料只进不退,除了烫人的温度,已经感觉不到属于人身体的任何柔软。
“你进房间。”蔺卿诚在她耳后说道,声线低成大提琴的音质,人往后靠,微微低着头,修剪利落的黑色短发在低垂的长睫上落下阴影,高挺的鼻梁,薄情的唇,无懈可击的侧脸,这样一个人长腿伸展开坐在她半旧的布艺沙发上,明明禁欲又淡漠,画面却妖孽出几分瑰丽。
孟安诺蜷了蜷手指,想说什么,最终没有开口,踩着拖鞋进了房间。
她掀开被子把自己塞进去,侧过身子看窗帘上的花纹。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没有多久,男人从身后抱住她,鼻息埋在她后颈,骨骼修长的大手沿着吊带往下滑,握住她的手,一根一根摩挲她的指骨从指根到指尖。
电流像看不见的触手在她身体上翻山越岭,心里有根弦一直在绷紧,背上沁出薄薄的汗。另一只手微曲的手指缓缓收紧,在他怀里原地翻转身,视线停在面前的白衬衫第二颗纽扣上,任由他牵引握住他,指尖被撑得无法合拢,她想后退……吻落下来,慰哄又炙烈……
……
顾既明戴着垮垮塌塌的睡帽站在门口,走廊传来电梯往下运行的细微机械声。
他低头看时间,从蔺卿诚进入隔壁到离开,前后两个小时四十五分钟,这个时间……够做许多事。
他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隔壁紧闭的门板,转身关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