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繁秋拿着钱跑到了商场里,准备给自己买两件秋衣。
前世,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上街,一是因为自己没钱,二来是因为韩正梅根本就不想带着她,孔落歆的话就更不用提了。
记得高一寒假的时候,年底孔超皓也在家。吃饭的时候看见孔繁秋依旧穿着校服,有些恼火,“在家怎么还穿校服?”
孔繁秋放下筷子,瞥了一眼孔落歆刚买的白色羽绒服,然后硬生生的将嘴中的花生米咽进肚子里,小声应道:“校服耐脏。”
孔超皓脸色顿时垮了下来,“非要搞得一副穷酸样。”
“……”孔繁秋没有接话,手指缩回袖子里,然后放在肚子上。也不过就是咽了一粒花生米,怎么就这么难消化。
“繁秋性格古怪你又不是不知道。”韩正梅挑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孔超皓的碗里,继续说道:“我瞅着这天越来越冷了,就给闺女两添了件棉衣,可今日只瞧见落歆穿了出来。那衣服,你是不是不喜欢啊繁秋?”
话落,孔超皓再次看向孔繁秋,严肃的有些吓人。
孔繁秋摇了摇头,紧张到两根食指勾在一起。
她低下头,声音如蚊蝇,“不,我很喜欢。”
只是,不太合身。
孔超皓再没有看她一眼,转眼看向孔落歆的时候带着几分慈爱。
孔繁秋收起思绪,走到店里挑了一件长裙和一件外套。
回到家中,孔落歆还没有回来。孔繁秋悄悄上楼,把衣服藏在了衣柜的最里面。
大约到吃晚饭的时候,孔落歆回来了。
坐在饭桌前,孔繁秋带着笑意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跟孔繁秋意料中的差不多,孔落歆现在的样子……一言难尽,恰如当年从木子洋生日会上回来的模样。
韩正梅刚从厨房里端着汤出来,急急忙忙的又正好看见孔落歆衣衫不整失魂落魄的样子,吓得手里的汤摇摇晃晃的洒出来了几滴,溅在她的手背上,烫的她一阵哀嚎,赶紧将汤盆放到桌子上。
孔繁秋冷眼旁观着,嘴角噙着丝丝笑意,接过汤,给自己舀了一勺。
韩正梅急着去擦手上的汤汁,俨然忘了孔落歆的存在。
忽地,孔落歆突然大叫了起来,哭的梨花带雨。
那声音是震天响,硬是让孔繁秋想起了当年看过的电影——河东狮吼。
“你想吓死我吗!”韩正梅手忙脚乱之中瞪了孔落歆一眼,又见她狼狈不堪的样子,这才想起了问一句,“你怎么这副鬼样子?”
孔繁秋坐在一旁暗爽,幸好自己没有去,要不然这副鬼样子的就该是她了。不过,她当年受过的罪现在报应在孔落歆身上,这感觉,跟开了挂似的,又爽又刺激。
“妈,我被人欺负了!”
孔落歆扯着大嗓门,眼神哀怨,颗颗泪珠止不住的向下冒。
韩正梅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一把将孔落歆拉到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谁这么大胆子,敢欺负我女儿!”
“是,是……”
孔落歆支支吾吾了半天,屁都没放出来。
孔繁秋默默的又挑了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耳朵却一直在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暗暗窃喜。
孔家跟木家,一直以来就处于很僵的状态。孔家瞧不上木家,同样的木家也瞧不上孔家。两家就像互斗的公鸡一样,谁也不搭理谁谁也不放过谁。这些,孔落歆也是知道的。可现在如果孔落歆要说出被欺负的始末来,恐怕只会让韩正梅更生气。到时候非但没有教训到那些欺负她的人,先把韩正梅气着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索性,她也只能吃哑巴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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