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二人在金府住了三天,这三天里,仆役们倒是往来不绝,一番招待贵客的架势。但主人家却没有一个接见他们,就连安之源也没了消息。顾谨和顾雨有时想出去走走都被拦了下来,理由是城内不安全。就这样把他们的活动范围限制在金府。
好在金府够大,除了有士兵把守的院子,其他地方倒是任由他们行走参观,逛了三天,竟还没有走完一半。
今日天朗气清,风微凉。顾谨和顾雨二人吃过丰盛的晚餐出来散步,来到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一条蜿蜒曲折的回廊悬在水面上,直通往湖心的二层高阁。阁子用四根木柱支撑,一层没有地面,完全悬空,回廊尽头直接以盘旋而上的楼梯搭在二楼地板上。穿过高阁,另一边也有一条回廊,连接着湖泊的另一边。
二人在湖边绕了一圈,终于慢慢走上题名为逐浪的高阁里。顾雨依偎在顾谨怀里,轻声说:“湖边有埋伏,估计有三十多个。”
顾谨搂着师姐的腰,面带微笑地四面眺望,似乎在欣赏黄昏湖景:“嗤,才三十多个,这么小看我们。”
“如果,他们有……”顾雨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把将师弟推倒在地。
一声破空巨响——
顾雨捂着被擦伤的胳膊,趴在顾谨身边,利用不高的围栏做暂时掩体。顾谨骂了一声,急忙看了看师姐的伤势:“师姐!”
顾雨推开师弟,淡定地扒拉开衣袖的破口看了一眼,说:“没事,擦破皮而已,都没流血。”
顾谨连忙从怀里摸出干净的手帕认真给师姐包上一圈,眼神一沉,说:“没想到他们竟会用□□……”
“看样子这种枪射程不远,到达这儿威力已经很小。”顾雨听着外面哒哒的枪声,无语地看着面前这面薄薄的木制围栏,如此猛攻都没有打破哪怕一个小缺口。
顾谨一边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一边解释道:“这种□□来历不明,射程小,威力弱,就是声势唬人,能够打个出其不意,若是近距离放暗枪,也能放倒人。缺点太多太明显,显然还是试验阶段的武器,我们一般不会用。”
顾雨看了一会儿,说:“看来他们是想干掉我们的同时顺便试试□□,真是一举两得的好想法。”
“竟然还让他们伤到你,简直!不可原谅!”顾谨咬牙切齿地说。
顾雨心底讪讪,被师弟嫌弃了呢。不过的确太久没有动手,反应变慢了啊。于是拍拍师弟的肩膀说:“别慌,师姐下次注意。”
“啊?哦哦好的,师姐一定要小心……”顾谨挠挠头,不知道哪儿不对,还是微笑好了。
火力渐渐小了。顾雨探出头去观察四周,突然看到什么,瞳孔微缩,皱眉对师弟说:“不好,他们要炸掉这里。师弟,我先去吸引火力,你从后面跑。”
顾谨皱眉:“师姐你别想再丢下我。”
顾雨回头看了一眼,淡淡地说:“后面也被包围了。你还是跟着我比较好。”
还没等顾谨再笑出来,顾雨一把拎起师弟的后领,同时腿伸过去一绊。顾谨毫无防备地失去重心,咚的一声栽进湖里。不待他发蒙,就见师姐从两层高的阁楼上翻下来,利落地落在回廊上。顾谨连忙爬上回廊,站到师姐身后。两人且躲且退,慢慢向岸边靠去……
“师姐你怎么能丢我!好丢脸啊。”
“来不及解释了。”
“我不是小孩子了,相信我的身手啊师姐。”
“如果你每天晨练不偷懒的话。”
“我那不是逗你玩呢嘛。”
……
两人在人体描边枪法中到达岸边,终于停止了交谈,默契地朝敌人扑去——
顾雨靠在墙角,掂了掂手里的□□,又沉又大。如果不是实在没有武器,她才不屑于用这种玩意儿。顾谨看着师姐嫌弃的眼神,抹了把湿漉漉的头发,笑道:“等回家了我送你个好东西,准备好多年了。”
顾雨诧异地看了一眼师弟,也很好奇准备了多年的礼物到底是什么。但眼下显然不是能够安心闲聊的时候。两人好不容易突出了包围圈,借着黄昏暧昧的夜色在金府里穿行,来到一个陌生的院子前。这边守卫最弱,打晕几个暗哨,就能够在这个角落里稍歇一会儿。
顾谨说:“前几天还对我们客客气气,今天就刀剑相向。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哼。”
“你怎么知道是男人?”顾雨问。
顾谨神秘一笑,说:“我还知道这个男人姓越呢。”
“姓越?”
“就是我们来的那天,安之源叫的那个越叔。”顾谨得意洋洋,想要与师姐炫耀自己的智商:“如果是金石掌权,以安之源在家里的地位,我们顶多就是像之前一样被限制出行,绝不会落到这种境地。”
顾谨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异常后继续说:“而我们现在在金府被追杀了,我们跑了半个金府,到处是追击我们的士兵。这么大的动静,如果安之源知道,绝不会坐视不理。但他现在没有半点消息,你说,怎么回事?”
顾雨皱眉:“你不是说金石掌控北方多年吗?怎么我们一来就……”
“哎,也不是我们一来就变了,很多政变就像温水煮青蛙。从之前的局势来看,就连金石也没有半分察觉。这个姓越的,我初见他就知道不是个省油的灯。没想到这么厉害。够胆识,够气魄,宁愿错杀也不放过。”顾谨猜测道:“为什么我们一来就发动了呢?我猜是因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