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解鳞醒来的房间,带上门,把他扶到床上躺好,重新为伤口消了一下毒,换好药,自己也搬了个板凳在他身边坐定。
“一点线索也没有,要怎么走出去啊......”解鳞生无可恋地叹息。
“这栋楼不少房间里都有黑炭画的墙画,跟这个有没有关系呢?”赵暮莨伸手探了下解鳞的额头,很好,体温正常,失血量也变小了。
“可是看起来一点关联都没有......唉,我记得墙上的画像都是人头,角度不同,但是都能看到黑漆漆的眼睛,不知道这是一种关联的技巧,或者是一种隐蔽的提示。”解鳞在赵暮莨的启发下有了一些眉目。
“等会我们出去周围的房间里面再看看。”听着门口咚咚咚地催命声,心底祈祷它们能够好心放他们一条生路。
两人没有讨论关卡,默契地沉默了一小会,解鳞一直试图想要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开始拐弯,只好这样不尴不尬着。
“还疼吗?”赵暮莨会错了意,看他不适的表情以为是在默默忍耐。
解鳞摇了摇头,想说的话太多,反而沉默了。
以前他没有觉得自己有多柔弱,靠着满嘴的胡话,以及精心包装过的套路在社会上横行霸道,警察听了他头疼,男人听了他沉默,女人听了他又怕又爱,长这么大很少怕什么东西,但是现在却被恐惧包围着,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失而复得的女人。现在自己又拖着一条废腿,连轻松地逃跑都做不到,窝火极了。
看着他黯然的神色,赵暮莨大概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抬手用自己并不干净的袖子,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水,小小声地说:“你也别想太多了,咱们现在是相依为命的伙伴,我不帮你帮谁。”
相依为命啊......解鳞完全没有在意伙伴两个字,那四个字四舍五入在他脑内就是求婚,简直要乐得起飞了。傻笑的表情驱散了心头的阴霾,却让赵暮莨皱着鼻子嫌弃,自己是不是不该讲这么露骨,一看这家伙就是想多了。
在敌人直逼“城门”档口,两人温情的互动多少减少了现下的紧张气氛,稳定了心情,对于思维的活跃总归是有好处的,赵暮莨站起身仔细观察起壁画。
用手轻轻试着擦拭了一下画面,黑炭吸附到她的手指上,同时另外一层刻在底下的文字显现了出来,灯光的昏暗让他们在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白逃了那么长一段路,还招惹了一堆不明生物......
或许星姐时间紧迫,没有好好来琢磨整个故事的架构以及设定,只是丢人进来折磨,出不出得来全靠缘分,也有可能是下一场折磨的开始,然而,现在他们连出这个门的勇气都没有,焦急。
解鳞看着她在墙角扣扣扣,挣扎着想爬起来,不受控制的右脚踹翻了金属的镊子与小盆,哐啷一声,让门外的厉鬼开心得唧唧乱叫了起来,挠门声更甚。
“......”赵暮莨回头看了解鳞一眼,那人委委屈屈地低下头开始扣自己的衣角。
唉,谁叫自己摊上他了呢。赵暮莨转过头,继续用手指摸索墙面。
四周光秃破败的墙壁被检查了个七七八八,大概总结起来,都是相似的口吻和相似的语句,应该是被囚禁在此处的人绝望之中用自己的手指刻下的,斑驳的血迹已经发黑。“好饿,我好饿......”“好想死”“受不了了,我今天割下了自己的肉”
看来他们在监狱里面碰到的厉鬼并没有说谎,可能是独自一人在此处呆了太久,已经分不清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一直渴求着有人能拯救他,殊不知自己已身在无间地狱已久,所以他们说不能救他的时候,才会突然崩溃吧。
赵暮莨坐回床边,将墙上写的字告诉了他。解鳞皱着眉头,摸着他刚刚长出来的胡茬,说到:“看来重点应该是在‘饿’这个字上面,难不成要把他自己身上的器官喂回给他吃?一会咱们出去四处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武器吧,直接用手塞不太现实。”
刚刚说完这句话,解鳞又开始沮丧了起来:“门外那些东西什么时候走啊,再不走就要闷死在这了。”
解鳞垂下了手,不知碰到了什么开关,窄窄的单人床猛地打开,赵暮莨吓得腾地一下向后退去,小巧的病床摇身一变成为宽大的双人床。
解鳞呆萌地看着赵暮莨,呆傻的模样让赵暮莨心快速跳了一下。过了一会,他开始试图俯下身伸长手摸索,赵暮莨便走上前去扶住他。
按钮是没摸到,却发现床下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凹槽,解鳞握住赵暮莨的手去碰床底。虽然知道这只是伙伴之间正常的接触,在黑暗之中她还是感觉自己的耳朵有些发烫。
确认过藏着暗语的事实,解鳞小心翼翼地翻身下床,赵暮莨刻意垂着头,从他的咯吱窝架着腾到旁边摔倒过快要散架的椅子上。
其实两人靠的极近,不免都有点脸红心跳,一时间竟然分不出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在逃难的过程中也不好太注意这样旖旎的心思,都在暗自压抑着。
赵暮莨很快便将床翻了个个,单薄的支架下遍布着黑炭写就的文字,凌乱的笔画依旧能清晰辨认,清晰地表明,被囚禁在这里的人已经自杀。
“我受不了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也不能再吞吃自己的血肉。撕掉了自己身上的衣物,打上结,很快就要和世界再见了。”
看来他们曾经碰到的那具尸体,就是恶鬼的。解鳞突然扯扯赵暮莨的衣角,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