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妤愣了一下,思绪通一半,又堵一半。
她终于知道刚才单安心为什么对她满腹敌意了,可她想不出来,谁会名要她主持
“副台长,嘉宾是谁”阮妤问。
黄葛把手里的资料推到阮妤面前“嘉宾是这两年刚冒尖的一个年轻投资人,听说在美国很有名,经历很励志,前段时间刚国,应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请到他。”
阮妤听完疑惑了,她的朋友圈里,可没有一个人能和黄葛说得信息对上号。
她翻了翻手边的资料。
资料都是英文的,她一眼看过去,只看到了对方的名字,。
“因为这个事情之前一直都是应雯在跟进,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刚行政那边给我发消息说这位先生来台里了,现在正在会客室,你马上过去,和他当面沟通一下,有什么需要尽反馈,台里也好调整安排。”
天降大任。
阮妤来不及思考,只能匆匆按照副台长的指令起身往会客室的方向去。
下楼的时候,行政部的两个小姑娘正好走来。
“这个嘉宾好帅啊,完全打破了我对成功人士秃头肥肠的偏见。”其中一个说。
“帅是帅,可惜诶,阮姐。”
“阮姐。”
两人看到阮妤,立马终止了话题,和阮妤打招呼。
阮妤笑着头,步穿过楼道,走到会客室的门口。
门虚掩着,她抬手敲了敲,给里面的人几秒反应的时间,然后推门而入。
会客室的窗户开着,晨光初盛,和风徐徐,屋里的亮堂融着暖暖春意。
窗边的男人闻声转头,散尾葵葱郁的绿倒映在他身后,将他的目光渲染得朝气蓬勃,一如当年初见。
阮妤脚步微顿,整个人僵在原地。
滕颢按了一下扶手边的按钮,身下的轮椅自动转了个弯。
他面朝着她,薄唇一弯,俊朗的脸上绽开一个温暖的笑容。
“状元小姐,好久不见。”
阮妤浑身开始轻颤。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称呼,却不再是熟悉的滕颢。
记忆里高高的少年,身板挺拔,姿态潇洒,如今,却与轮椅为伴
“怎么不认识了”滕颢眉梢一挑,“状元小姐,你不会是忘了我吧”
阮妤摇头,拼命摇头。
不。
她怎么可能忘记他
六年,每一次暗风吹雨,梦里惊坐,都是因为他,这样沉重地惦念,怎么可能忘记
“滕颢”
“没忘记就好。”滕颢看着阮妤,目光温柔,“这么多年没见,本来应该过来抱抱你,但是我现在这个状况,好像不太方便。”
他略带自嘲的语气,令人痛彻心扉,就像当年,看他坠下舞台的瞬间。
几乎下意识的,阮妤甩下了手里的文件资料,大步奔到他的面前,俯身紧紧将他抱住。
曾经,那个总在练习室里跳舞跳到满身汗臭的白少年,如今已是西装笔挺,一身优雅的男人香。
六年,他经历了什么他承受了什么
阮妤不敢细想,她伏在滕颢的肩上,泪如雨下。
滕颢伸手,一下一下温柔地拍打着她的后背,他的面色很平静,好像已经习惯了别人在他面前这般崩溃。
“状元小姐,你变了,变得这么容易哭,我记得以前我怎么欺负你,你都不哭。”
是啊,那时候,他故意出题刁难她,他把她关在门外不给她开门,他迎头浇她一盆凉水他那么坏,坏得让她咬牙切齿,不愿再见。
可现在,她宁愿他能一直那样,永远有使不完的坏劲儿,永远青春年少,永远轻狂难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命运折磨得不再鲜活,被时光淬炼得那么波澜不惊。
阮妤的眼泪掉得凶。
她想过重逢,可是,她没有想过,会重逢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滕颢。
那个骄傲的少年,该是度过了怎样黑暗的岁月,才能在此时如此淡然的面对自己,面对她。
“好了,不哭了,别人看到,还真以为我欺负你。”
滕颢话音刚落,行政的小姑娘正好端着两杯茶进来了。
小姑娘看到散落满地的文件和相拥在一起的阮妤滕颢,一时进退两难,尴尬地不知所措。
“阮姐”
阮妤闻声,赶紧松开了滕颢,扭头擦了擦眼泪。
“阮姐,原来你们是情侣啊”小姑娘忍不住八卦。
“不是的。”阮妤否认,“他是我弟弟。”
小姑娘恍然“你弟弟可真帅,明星似的。”
“是啊,他一直这么帅。”阮妤看向滕颢。
滕颢坦然地听着她们对他的夸赞,始终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若是换了过去,他一定又要脸红。
他没脸红,倒是把小姑娘看得先红了脸。
“阮姐,你们慢聊,我出去了。”小姑娘放下茶杯,不敢再看滕颢,她朝阮妤头,退出了会客室。
会客室安静了下来。
阮妤调整了一下情绪,捡起地上的文件,等她抬头时,发现滕颢正看着她笑。
“怎么妆花了”她赶紧摸了摸脸。
“没,我只是在想,状元小姐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弟弟。”他佯装生气,“这六年,你竟一次都没有联系我。”
阮妤的心“咯噔”了一下,开口又是哽咽“就是因为把你当弟弟,才一次都不敢联系。”
怕听到他不好的消息,怕听到他没醒的消息,于是不去问不去打听,每天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他一定醒了,在地球的另一端,生龙活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