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前两个星期很快过去了。这段时间王喜乐放学后来中学参加体育训练自觉许多,让人感到他身上有种坚持的品味了。
星期五的晚上,没有小朋友来我家玩游戏,到十点,王喜乐玩关了电脑来到客厅,主动与我坐在一起并聊起打篮球方面的事,这是他的第一次。我说道:“喜乐,你打篮球很有进步。”
“当然了。”王喜乐得意地说,“以前你把球传给我,我从来不敢投,现在我敢投了,有时还能把球投进去。”
“能进球是进步,但那是简单的进步。进球,是球员的责任,不是爸爸所说的进步。”
“那你说的进步是啥?”
“喜乐,你以前打篮球失误了会怎样?”
“我会后悔地喊一声哎呀,然后低头自责。这种事情你在比赛中常说我,还学我的样子,把大家弄得可笑的不行。”
“这两个星期有这样的事吗?”
“没有了。”
“为什么?”
“改了呗!现在只要篮球一丢,我马上就会想到防守。”
“喜乐,爸爸所说的进步,就是从攻转守间的时间变成零的进步。爸爸打了二十多年比赛,即使咱们中国国家队的年青球员,现在由攻转守的意识越来越差,赛场上出现犯规情况,不是去做下一个动作而是总要看一下裁判,球都打成秀才式的了,容不得半点不正常的干扰。对于比赛来说这个一个特别不好的习惯甚到是致的,这种从小在自觉与不自觉间养成的习惯,终身难改。”
“为啥?”
“因为,那是一种神经功能性习惯,是少年儿童时期造就的一种固定性的东西。”
体育生活改变着王喜乐的性格。在那里,他不时会受到“要认真对待眼前事情并总结赢得成功的技巧”的教育,其中王喜乐这篇日记最能说明问题:
今天爸爸布置完训练任务上楼去了。大哥哥们都认真地训练着,而我一看没人监督就耐不住性子胡乱做起练习内容,只一阵功夫就剩踢足球了。
足球离墙不远一点,我踢出的球却有气无力。爸爸从楼上下来看见了,他严厉地说:“做事没有认真的态度将来什么也干不成,多踢四百次球。”我想:平时我损坏东西、丢钱,爸爸从来不生气,这次不就是踢个破皮球吗,他也就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爸爸一直站在那数完了最后一颗。
踢完了球,我赶忙跑到想大哥哥们的游戏,可他们的热闹结束了。我不但没与他们玩上,还地一起收拾器材。
望着大哥哥们兴高彩烈地讨论着游戏比赛的输赢,我瞒怨起爸爸。到最后,瞒怨来瞒怨去我开始瞒怨起了自己,如果自己做事能认真一些,把能做好的事一开始就往好做,不就能玩上游戏了,此时我意识到今天完全是自己的错。
在四年级开始的这一时段,王喜乐对输赢这方面的事,开始敢说再来一次这样的话了,似乎有了一种事情的输赢不是永远的那样的劲头。
我俩聊完篮球,王喜乐看了一会电视剧,他看睡觉时间到了就进卧室睡觉去了。可没过几分钟他又回来了,说:“爸爸,以后星期六我不玩游戏了。”
我吓了一跳。我想,没人不让他玩游戏呀,只是从一开始的全天候,降到现在每期星三次而已。一个月前,他还时常拉着同学玩,大有恢复到全天候作战的架式,怎么突然提出星期六不玩游戏了呢?是不是又遇到什么伤心事?
我定了定神,看了看王喜乐的脸,白里透着天然的红润,不象遇到什么不痛快的事。“喜乐,你那么爱打游戏怎么突然要减少?你能把真实的想法告诉爸爸吗?”
王喜乐静思了一下,说:“其实放假那会我就觉得游戏不象以前那么好玩了,也就是与同学一起赶热闹还觉得挺好玩。开学了,同学们全去了加强班,我一个人打,越发感到没意思了,尤其是星期六,也不知是怎么了,感到玩起来特别没意思,与其在家玩小游戏还不如出去野营或去别得地方玩玩,所以我决定在没有好游戏的情况下,星期六不打游戏了。”
孩子的心灵是透明无私的,他对生活的一切都是成长的需要。而这种需要经过生活的合理引导,使孩子步入进步的轨道。
我满心欢喜地上前拥抱了一下儿子,亲了亲他的前额,说:“喜乐,你真行。”
王喜乐回卧室去了。
我在坐沙发上,好一会还觉得儿子的行为是种幻觉。三年来,为了让他从游戏的痴迷中走出来,我教会了他所有能玩的东西;在儿子学习最困难的时期,为了增强他对自己的信心,我把体育引入到他的生活。在经历了三年的混战,虽然欢乐与痛苦并存,但由于没有过度的强制,所以也就没有了对抗,随着岁月转辗孩子的进步开始有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