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建明似乎眼睛都有些红了:“那那和我爸说总要和我爸说的吧”
陆明朗看他又怕又难过,松开了他,道:“好,先和叔叔说我也觉得要和他说。”
盛建明抹了抹眼睛就去隔壁把盛明国找过来了。
相比盛建明和陆明朗,盛明国年纪大,而且从过去那个年代过来,虽然也起了鸡皮疙瘩却没有陆明朗和盛建明的惊惧。
陆明朗这个年代全国上下的卫生都已经搞得差不多了,这种疾病少,当初盛明国的时候几乎大部分人都有,只不过有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蛔虫一类,不危及性命。
“我就说她一定是生病了。”盛明国反而松了口气,道,“没事,应该去医院开点儿药就好,害虫子虽然听起来吓人,但治起来简单。”
陆明朗没有说话,由着盛明国去和朱美珍说。他没想到他们两人的承受力比他想象得高这么多,不过,有一件事他隐瞒了下来:这十有八九是囊虫病,因为吃了不干净的生肉而患的,如果囊虫只在身体其他地方,吃了打虫药就没事了,可如果到了脑子这种情况一定得开刀。
朱美珍要是知道,可能会不愿意去医院。
“原来只是这样”被叫醒的朱美珍看了片子虽然也有些恐慌,但和盛明国一样,竟然是松了口气的,“开点药吃吃就好了吧”
陆明朗谨慎地道:“阿姨,这开药还得去医院。”
朱美珍这次没拒绝了,从床上下来,道:“行,那咱们去医院”她看了一眼钟表,道,“去完医院该去a大了,要不然就得明天了,这旅馆住着也费钱”
陆明朗连声应和,示意盛建明他们收拾东西去医院。
朱美珍上次来这里是昏睡着进来的,这次看见这么大的建筑物,还真有些胆战心惊他们那边镇里的屋子最多也才七楼高。
陆明朗首先带着朱美珍找到了之前去的内科诊室,那医生正在看一个病人,在病历本上龙飞凤舞地写着。
陆明朗扶朱美珍在唯一一张凳子上坐下来,朱美珍还道:“哪有这么夸张,我现在感觉和正常人也没什么不同。”
陆明朗和盛建明对视一眼,苦笑。
盛建明兴许只是无奈,但陆明朗却还有知道未来的心悸感。
“拍好了”
陆明朗“嗯”了一声,把装着片子的袋子递给他。
“你这”那医生只把片子夹住了一会儿,就又拿了下来,推了推眼镜,似乎有些吃惊地看向朱美珍。
朱美珍道:“大夫,我知道这病是什么了,您看是不是给开点儿打虫药,吃了就好”
那医生却道:“这病,你们得去传染科看。”
“传染科”朱美珍大惊失色。
那医生道:“你的病,应该是寄生虫,寄生虫就在传染科看。”
朱美珍便松了口气,道:“是这样啊”
那医生又把片子夹上去,然后又拿下来,推着眼镜看了好一会儿。
陆明朗道:“医生”
那医生道:“你们挂传染科的号以后去做个脑部ct吧。”他没有多说,只是看了陆明朗一眼道,“钱准备好。”
朱美珍心里一个咯噔,不知怎么地就惴惴不安了起来。
陆明朗简单地又问了几个问题,把片子放回袋子,向医生道谢,医生给他们在病例上唰唰唰地写了几行,就让他们再去挂号。
陆明朗他们就又带着一大袋东西跑到一楼挂号。
“什么科啊”
“传染科。”
柜台后的女孩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道:“传染科”
陆明朗点头道:“传染科。”
专家门诊,也幸运,没多少人。
轮到他们以后盛建明递了病历而陆明朗递了拍的x光片。
约莫五十来岁的年老医生看了一会儿片子就道:“嘶,怎么会得这个病”他掀开了病历,“这个病可麻烦了,大姑娘,你是不是平时烧肉的时候没煮熟”
朱美珍道:“平时都煮熟了的。”她恍然道,“对了,之前我咳嗽咳得厉害,有个偏方是要吃生肉很小块的。”
老医生道:“偏方你们也信”唰唰唰地写下好几行字,然后道,“先去拍个颅内ct,如果情况好的话”
朱美珍忽然觉得不对劲了,道:“大夫,这病”
那老医生道:“先去拍ct。”他挥了挥手,不愿意多说。
盛明国带着朱美珍去缴费,陆明朗则让他们先走。
那老医生在朱美珍病例上仍旧写着什么,见还有人没走,抬眼道:“小伙子”
陆明朗道:“我阿姨她患的是囊虫病吗”
那老医生惊讶道:“你知道这个病”
陆明朗心头微沉,点了点头。
“你们来得很早,她体内没有多少,没什么大碍,就是怕脑部出什么问题”他看了陆明朗一眼,道,“如果幼虫进了脑袋,要开刀。”
陆明朗道:“手术费需要多少”
老医生道:“不好说,如果真的进了脑部,光是手术费你们也得准备三四千,这已经是最低的价格了。”
“谢谢医生。”
跟上了盛建明他们,陆明朗他们等在ct室外的时候盛建明忍不住问他了:“老大,你刚才问了医生什么”
陆明朗道:“等会儿再说。”
等轮到朱美珍,朱美珍进去以后,陆明朗对盛建明道:“要是脑部拍出来也有的话,光手术费就要三四千。”
盛建明的脸色立刻变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