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可怖!可她是如何看到的?一般轩辕枫身边都有隐卫的呀!”
“这个问题若意当时也问了,柳雯夫人说话抖的厉害,我听不清楚,隐约听出来是因为嫁进王府这几年九王爷从没碰过她和杜若夫人,她想生个儿子为做幕僚的爹爹柳斌匡扶前程,于是那天自己个儿提前偷偷躲在书房想勾引自己的夫君,不小心看见九王爷挖人心肝,她可是一直躲到天黑透了约莫人都睡了才出来的。”
洛安说得太急,许是在心里憋坏了的,吞了口泉水缓了缓继续道:
“我当时还以为她半夜三更睡梦魇了,没想到第二天竟变本加厉逢人便说九王爷是吃人的妖魔,当时府里人都在布置大婚用的摆设器具,阿恒觉得她到处散播留言忒不吉利于就把她锁在最僻静的幽兰院里也不许人伺候,至今没有一点消息。”
“乍一听很是荒谬,不过轩辕枫这个人的确神秘莫测性子也阴晴不定,如若他真是在修炼什么邪功或者本身是什么精怪,那一眼认出我确实不算什么了。不过,洛安,这话你可对旁人说起过么?”
“没有没有,我哪敢说,这不是逃出来了,才敢跟你倾诉一番的。”
“眼下是逃出来了,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安,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都来不及细想,心里也茫然。”
“哎,想不通就不要想了,以前的你是只笼子里的鸟处处受制于人,就连生死也只能听天由命,现在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就该为自己拼一把,至少你是自由的,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其他什么魑魅魍魉,通通和你无关了。”
“洛安你说得对,从前我可以任人拿捏,连博一博的资格都没有,现在不一样了,我不用被困在一方城府里每日小心揣测谁的心思,那些人也都已经和我无关了。”月宴说到这里隐隐有些兴奋,自由的感觉真好。
“嗯,我们该起身赶路了,趁着天亮多收集点干柴和食物,今晚恐怕还要熬一晚上。”
“洛安快跑!”月宴喊出口时已经来不及了,眼见洛安身后密集的树林却突然无故卷起了漫天的风沙,脚下某处的土地剧烈震动,像裂了一条直通地狱的缝隙一般,带着沙砾呼啸的大风从下至上忽呼而起!月宴被吹倒在地好不容易能睁开眼,却发现洛安不见了。
“洛安?”
周围的一切还是昏黄色,沙子混着绿叶簌簌落了下来,月宴一只手捂着口鼻,另一只手护着双眼,勉强喊着洛安的名字,终于待风沙落尽,眼前的景色好像变了似的,
“奇怪,我明明没有走动,怎么…啊,这是…”
不过瞬间从地震的晕眩中清醒过来,脚下的土地竟四分五裂,月宴低头看了一圈,四周小的的裂缝有纵横交错的树根横梗着,而大的裂缝乌漆麻黑深不见底,刚才近在咫尺的活泉如今都不知道挪到哪里去了。月宴试探着把一块石头踢进大裂缝里,半晌没有落地的声音她有些慌了,又大喊了几句洛安的名字,可除了落叶和鸟叫,并没有人回答她。
“埃,总不能在这等死吧,梵渊国在西北方向,如今太阳接近正上方,那我应该朝这儿走吗?”
月宴抬起头看了看太阳,大裂缝处的上方连如此茂密的枝叶都拉开了距离,
“还是朝那儿走?”
她并不懂的辨别方向,只是凭借一些常识,思索了一番决定背对着太阳向前走去。好在眼前的裂缝中有树根牵连着,可以抓着潮湿的根藤顺利爬过去,边爬边继续寻找着洛安:“洛安你不会掉进缝缝里了吧?洛安?”
趴在第二个裂缝处的树根上趴稳的月宴随即又感受到一阵强烈的晃动,缝隙越裂越大,死死抓住树根的手也渐渐滑了下去,
“完了完了,要下地狱了”随着一声尖叫,人已经跌进了漆黑的深渊。
(下)
深渊地面上长满了巨大的黑色花朵,一朵花竟有一间屋顶那么大,几点绿莹莹的冷光在妖冶怒放的花瓣上飘来飘去,显得周围色调更加沉闷诡异,月宴从花蕊中挣扎着坐起来,粗布衣裳沾满了黑色的花粉,拈起来闻,居然有一股难以名状的幽香,这香气闻所未闻,像春日里的酒淌进嘴里的清甜;像是夏日里冰凉的泡沫碎在肌肤上的沁凉;像是秋日里的葡萄醉到心里的甘醇;又像是冬日里的暖玉握在手心的温润,总之让人欲罢不能只想昏睡在这柔软的黑色花床上,迷蒙之际仿佛回到了和轩辕枫的新婚之夜,月宴觉得自己被轩辕枫搂在怀里渐渐褪去衣衫,轩辕枫冰凉的薄唇向自己吻来,舌尖辗转一步一步打开齿关,一只炙热的大手覆盖上胸前的温软不断揉捏着,月宴呼吸急促了起来,关键的一步时,想起轩辕枫在姗儿体内冲撞的一幕,
“不对,这是幻觉。”月宴在眼睛合上的最后一刻清醒过来,对着自己的手背狠狠咬了下去直到血红的牙印冒出血珠,从黑色花瓣上滑摔在地上的时候才感觉恢复了意识,“这是什么鬼玩意,大号果花么?”
遥冬边境生长的果也是黑色的,只不过有果无花,果子变黑的时候花瓣早已经凋零了。
头顶上一丝亮光也看不到,“看来这个缝隙够深,洛安肯定也掉进来了。”打算四处寻找,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周围的昏暗,也听到周围有嗤嗤的笑声,月宴辨着声音位置来到了一朵花旁边,看清楚后踉跄连退几步,嗤嗤响的哪里是什么笑声,分明裹着一堆白骨,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