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裳媚儿,她此刻那张顶着无害的笑意的脸,真的是她吗?明明那般懂得赚钱敛财,却成了年轻皇帝口中的不懂得精打细算更心思单纯?另外,她们之间到底是怎么说她的呢?为什么本是苏州首富,家财万贯的她,成了住在城郊茅屋的穷人?这两人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人家就知道,姐姐一定会喜欢她的!”裳媚儿靠在年轻皇帝的怀里,仰着头对她微笑:“她虽然家徒四壁,却尤其懂得照顾人家。姐姐~,她这人呀,怕生的很,人家怕她在这里不习惯,这就该回去了呢!再说,你也瞧见她是什么样的人,她那边儿,还有诸多事宜要处理呢!”
“好好好,朕都依你就是。丫头,可不能有了夫家就不知道回宫!说到底,皇宫才是你真正的家!朕命人把该准备的都给你搬到马车里头,恐怕路遇不善,带一队亲兵跟着回去吧。未免你二人结合引来朝中大臣的反对,朕不便将婚事昭告天下,就委屈她做个有实无名的驸马。反正,她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驸马这个名头,以及所授予的荣耀不是?”
“姐姐所言,做妹妹的自然明白呢!”
“好好好!丫头懂事了,懂事了呢!”年轻皇帝甚是欣慰的拍拍裳媚儿的肩膀,轻咳几声,转头对沈绝心道:“那个...沈绝心呐!照顾好皇妹,若是让她受半点儿委屈,朕绝不饶你!”
这个时候,应该立刻跪下的吧?依着沈绝心对常理的理解,她对着年轻皇帝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低下头来,道:“皇上放心,草民定会照顾好...长公主,不会让她受半点儿委屈!”
从京城去往凉州的路上,裳媚儿完全恢复最初的娇媚,如水蛇一般缠在沈绝心的怀里,手里把玩儿着从锦盒里拿出来的极其珍奇的番邦进贡的首饰,乐道:“此番回宫,还真是收获不浅呢!冤家,人家可是沾了你的光呢!”
沈绝心没说话,只是望着她半妖似媚的笑颜,整个人仿佛置身于迷茫的梦中,久久没有理人。见她不语,裳媚儿放下手里的珍品,呵气如兰:“怎么?瞧你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就快见到你那几个相好的,不开心吗?”
“我...”沈绝心别过头,回忆起从开始到现在的种种,始终不太适应:“我不知该如何称呼你。你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我不过一介百姓。我,我心有疑惑,不知你为何要在圣上面前说我家徒四壁,又不知你此番带我进宫究竟为何?”难道,真的只是因为皇上想见她?怎么就那么不像呢?
“怎么?觉得我不该对你隐瞒身份?”裳媚儿将头靠在她的胸口,深深呼吸,道:“并非我有意瞒你,只是有些事儿不想你知道的太早罢了。况且,我是不是公主又有何关系呢?皇亲国戚如何,终究不过普通凡人,亦要经历生老病死。冤家,裳媚儿想要的从来不是权势在身的生活,只要和你相守,足矣。至于此番进宫,还不是为了随行马车上的那些东西?有了它们,你大可放心大胆的做你想做的生意,人家呢!可不想用自个儿的银两在凉州开店,咯咯...”
裳媚儿说的话沈绝心并非完全听进耳中,此刻所萦绕在耳的,不过那句‘只要和你相守,足矣’。轻轻环住裳媚儿的身子,沈绝心亲吻她的鬓角,将所有的迷茫和疑惑全部收敛。还要怀疑什么呢?怀里的女人,几乎把所拥有的全部都给了她,所求的,不过是能和她的相守。这样的情,怕是...用尽一生都无法真正的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