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朱平山先生已经进去了。“策反姜怀庆由我来,你们的一切行动全部停下。”
“霍同志!”男子定定看了霍灵均片刻,“你可有把握?”要知道为此设计,昨夜折进去的不但有朱老,还有报社的三位同志。
霍灵均迟疑了下,说道:“要说有几层把握,我现在还不敢保证,等今晚我见个人,才知。”
“可是姜怀庆刚认回家的那位二小姐?”
“是她。”
“可信?”姜家这位刚回来的二小姐,他们也多方打听了一下。知其原是流落在山里的小尼姑,被城外的部队寻了回来,以前的品性如何先不管。就说姜府的几番大肆采购,可都跟她有关,要知道荣华富贵迷人眼……
“可信!”霍灵均保证道:“我和她共过事,青坪镇上剿灭土匪她当领首功。”
“霍同志,你要知道,山中生活和姜市长家过的日子,那可是天差地别。况且她只有十三岁,个性、人品、是非观正是塑造的时候……”
霍灵均抬手往下一压,示意男子停下,“我信得过她。”
“她在来省城之前,刚捐献了一批长辈为她准备的嫁妆,金条银元……金银手饰古董字画……高档家具……珍贵布匹……价值无法估量。”
男子良久,喃喃道:“或许她并不清楚……”
“不!”霍灵均摇了摇头,坚定道:“她很清楚,它们的价值能让她舒舒服服地渡过余生。”
放下杯子,霍灵均站起来,拍了拍男子的肩,“有时间,我引荐你们认识,你就知道……那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小姑娘。”若不是她,火车会被炸,会被撞,车上人员会大量丧生,也会引起外界的轰动。
……
“停车!”
“”车子猛然停了下来。
“小姐,”净榕疑惑道,“怎么了?”
姜言一拍额头,“我忘了,应该准备些吃的、穿的、用的……”
“小姐!你这不是咒少爷,要长时间蹲监狱吗?”净榕乍舌。
“……”姜言要说的话,一下子卡壳了,“算了,我们先去监狱看看哥哥缺什么,大不了下午再跑一趟。”
王司机摸了摸鼻子,望着前面的铁门,提醒道:“到了。”
“到了?”姜言和净榕同时顺着前面的玻璃朝外看去,可不,大大的铁门旁,一个白底黑字竖着的牌子,写的不就是***监狱。
姜言和净榕等在车上,王司机拿了银元,跑去警卫处交涉。
片刻,王司机跑回来,姜言急忙打开车窗,问道:“怎么样,在里面吗?”她还记得净榕先前所说,g党关在监狱,文人在东郊煤厂。姜伟勋若是跟着报社的人一起被抓,应该会被移送……
“在!昨天夜里被抓的都在这里。”王司机说着打听来的消息,“朱先生、少爷他们被定为政治犯。说是情节严重,要见也可以,只是要价很高,10分钟10个大洋,20分钟15个大洋,30分钟20个大洋。小姐我们见哪一种?”
“抢劫啊~”净榕听得瞠目。
就是姜言也拧起了眉,“没说我是姜家的二小姐吗?”
“说了,所以少了些。原本10分钟是15个大洋,20分钟是30个大洋……现在足足少了近一半。”王司机说罢,心中还感叹,身份它真是个好东西。
“净榕,准备20个大洋。”
“小姐,刚才打点……”
姜言一瞪,净榕剩下的半截话,咽在了喉咙里。窗外的王司机颇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为么,在净榕的话里,显得他办事那么不行哩。
登过记,交了钱,净榕和王司机被留在了警卫处,只放了姜言一人随着来领人的狱警往里走。
“20个大洋,只能进一个啊?”净榕大叫,“你们怎么不早说,我要跟小姐进去……”
“净榕!”姜言回头喝止了她,“钱要省着花。”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净榕连连摇头。
姜言额头上的黑线直接下来了,这话若是在昨夜以前说,姜言还会赞叹一声,这属下收得值,时刻想着护她在身前。然而经过被她一掌打飞的事后,再听这话……
姜言复杂地瞪了净榕一眼,喝道:“你就在等在那,这是命令。”大好的青春,她还想活得长长久久呢。
转身间长长的裙裾在空中一扬,又回落在腿间,布料触碰到膝盖上的伤,姜言痛得一抖,伸手捏着前面的裙子朝前提起,紧跟在狱警后面向里走。
“姜伟勋,出来!”说着狱警一棍子砸在了铁栏上,整个长长的监狱里都响起了,铁器的嗡鸣声。
姜伟勋小心地放下朱平山,爬了起来。
“伟勋!”老人捉住了他的裤腿,额头上的血渍模糊了眼帘,他有些看不清姜伟勋的脸色,“你……”
姜伟勋扶着受伤的腿,缓缓蹲下,“朱老,你放心。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说着他松开老人的手,慢慢地走了出去。
没听到老人留在身后的低喃:“我是不是错了,他还是个孩子……”
姜伟勋拖着腿从一座座铁栏前经过,众人看向他的目光,复杂难辩。
“他也要被压去受刑吗?”要知道昨夜被抓的,一个接一个,都被折磨了一遍,姜伟勋因为身份特殊,原以为能避过去,没想到……
铁栏内一个男子捂住说话人的嘴,只是沉默地看着姜伟勋一步一拖走出去的背影。
半晌方道,“不是刑罚处。”而是很久很久没有开通的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