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毅带人一路回绕,潜入了大火熄后的小山包。
山包上已无树无草篙,为了隐蔽身形,避开地上的灰烬,他们小心地行至溪涧旁,顺着溪流朝上走。
“营长,看面有一个还活着小尼姑。”侦查兵从前面跑来,报告道。
“小尼姑!不是我们团长?”韩晨抢前一步,急问道。
要知道霍灵均昨夜过来不久,这里就相继响起了枪炮声,继而又燃起了熊熊大火。虽知道他的本事,可没见到人,总无法让人安心。
“韩连长不用担心。这里我们探遍了,没有团长的身影(尸体),凭着他的身手和奚兆赫的关系,想必已经入庄了。”侦查兵接着又对赵景毅道,“那小尼姑伤的很重,营长你看,是先找人护送她去慈念庵?还是先放在这里?”
“走——!我们去看看!”赵景毅一甩身上的军大衣,当先走了过去。
姜言刚醒来时,失血、冰冻,身上无力动弹不得。
轻喘口气,她调动内功心法,一遍遍地在体内冲刷,稍一缓过劲就爬上了对岸,再次陷入了沉睡。
侦查兵带了个人踩着几块青石过了溪,到了对面,将人抬了过来。
姜言一身破烂的僧袍被水浸透,露出的双手十指皮肉外翻(那是昨夜抠树签造成的),苍白的脸色浮起抹潮红,额上溢满了汗珠。
她身上一阵冷一阵热,明知有人来了,却睁不开眼,也无力做什么。
“这么小,怎么会在这儿?”赵景毅疑惑的低喃道。
“这个年龄,”韩晨摸着下巴打量着她的眉眼,他没见过军中美男奚兆赫。下午在庄上倒见了奚士纶和他的儿了奚承宜。两人的眼线跟眼前的小尼姑一样,都是单凤眼,“极有可能是奚六爷的孙女。”
“那个叫慧心的小尼姑?”赵景毅想着团长给的资料,对着战友扬了扬眉,不会弄错了吧,“她不在慈念庵,怎会在这?”
“听奚家庄的人说,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庄里,给人看病采药。”韩晨回答道。
“哦,采药用不着半夜来吧,看来我们的资料有误!”这小尼姑远没有资料里说的简单,“你说她有没有遇到老大?”赵景毅对着他挑眉道,眼里含着戏谑。
“别猜了,”韩晨拍了拍上司的肩,一指地上的人,“看怎么安排吧!”
赵景毅弯腰将手背贴在她额上,“发烧了!”
“送去慈念庵!”别烧成了傻子。
身上的军大衣一脱,垫在了地上,点了四名伤兵,“把她抬上来,扯着大衣走。”
四人一愣,“营长,两人就够了,我留下。”
“我也留下!”
“呵!你们以为护人就那么简单呀!”赵景毅挨个地每人踹了一脚,“快走吧!路上说不定还会碰上逃匪呢,你们当心些。”
四个互视一眼,敬礼道:“是!”
看着几人拐向西北方,赵景毅一摆手,“我们也走!走快点!”
虽然走在溪边,他的眼睛却没放过灰烬下的尸首。至静湖,他心下暗算了下数量,有小两百之多。
望向慈念庵的方向,他的眸子暗了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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