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林见过城主大人。”
确认过眼神,是惹不起的人,萧林恭敬行礼问候。
“嗯。”
方一人随意应了一句。
这不咸不淡的作派让萧林不知该如何继续搭话。
他索性闭口不语,眼观鼻鼻观心,保持谦逊却又不显卑微地站在原处,目光停留在身前不远处的一颗石子上。
这些日子渐渐恢复的跳脱本性此刻悉数收敛,乖巧,还tm懂事。
沉默许久,方一人突然开口问道:“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带你来见我吗?”
萧林摇了摇头:“不知道。”
“没说?”
方一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眉头微微皱起。
萧林心中瞬间起疑,默默记下这一点。
沉吟了片刻,方一人说道:“闲事不多说,进入正题吧。你父亲请我教你一剑,能学到多少,就看你悟性如何了。”
萧林立即躬身行礼:“万分感恩城主大人愿意赐教。”
力压四大家族的年轻城主方一人要教他一剑,这是何等殊荣与机遇,萧林自然要先将态度摆明,将礼数做足。
方一人哂笑道:“感恩?还万分?你要是知道你父亲为了请动我付出了什么代价,就不会这般想了。”
萧林闻言愕然,很快回过神来,认真说道:“不管以后如何,之前与现在还不知道,那自然便要感恩。”
“是吗?”
方一人轻哼一声,然后突兀岔开话题,随口问道:“你学过剑吗?”
萧林想了想,保守答道:“只练过一门基础剑法。”
方一人笑道:“你倒是滑头!我且问你,什么是剑?”
萧林想了想,不确信答道:“杀人的利器?”
方一人再问:“如何杀人?”
萧林脑海中闪过无数桥段,最后定格在一句话上,突然很想皮一下:“一剑刺死。”
“理倒是这个理,但没这么简单。”方一人脸上笑意更甚,“你可知如何一剑刺死敌人?”
萧林绞尽脑汁,却想不出一个好的答案,只好生搬硬套:“横竖就是一剑罢了。”
“看来你不懂剑。”方一人摇了摇头。
“确实不懂。”萧林光棍承认。
在方一人面前,他怎敢说自己懂剑?
方一人没再说话,他抬起右手随意一招,凭空摄来一根枯枝,手腕使了个巧劲,将那些枯叶与枝丫瞬间抖落。
以枯枝为剑。
“看好了。”
方一人开口提醒了一句。
话音尚未落下,他便平直刺出一剑。
这一剑朴实无华,没有剑气纵横,也没有剑光四射,只是向着萧林的咽喉迅疾刺去。
速度并不快,但给萧林一种无法躲闪、无法抵御的感觉。
十八拍、八步赶蝉、大宝剑还是金蝉脱壳?
似乎都没用。
不,是肯定都没用。
若真是生死对决,萧林已经死了。
枯枝在萧林咽喉上轻轻点了一下,留下一个黑点。
方一人及时撤去劲力,收剑问道:“感觉如何?”
萧林喉头耸动,咽下一口口水,感受着那一丝隐约的刺痛,心中苦涩,语气更苦涩回道:“我死了!”
“这就是你说的一剑刺死,学不学?”方一人丢掉枯枝,似笑非笑说道,“学的话我就教你这一剑。”
萧林斩钉截铁说道:“学!”
“好。”
方一人笑着点了点头,便迈步向院外走去,同时吩咐道:“你在此稍候,会有人来领你去一个好地方。”
说着,不等萧林的回应,方一人径自离去。
萧林愣在原地,颇有些无语。
他摸了摸鼻尖问道:“金手指大大,怎么这些大佬们都是这个样子啊?”
本金手指懒得理他。
萧林的心情愈发苦闷,然后转念一想,横竖都是等人,索性看一看得来的玄阶下品武技秘籍好了。
拿到这本秘籍后他还没翻开过呢。
可惜他刚掏出名为”九剑”的剑法秘籍,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校尉阿瞒便出现在院门外。
萧林顿时无语哽咽。
不是说好了稍候吗?怎么候都没候,人就来了?
校尉阿瞒这时喊道:“随我来吧。”
萧林将秘籍塞回怀中,戴好兜帽,随校尉阿瞒而去。
两人一路上没有任何交流。
校尉阿瞒是不愿,萧林是不敢。
在偏僻无人的巷道折来转去好一阵子,校尉阿瞒领着萧林来到一处阴森森的建筑。
还没踏进建筑中,浓郁刺鼻的血腥味便已将萧林彻底笼罩,想不嗅闻都难。
“校尉大人,请问这是哪儿?”萧林只觉空气中隐隐泛着血红色的气雾,心神有些不宁,轻声问道。
校尉阿瞒淡淡回道:“屠宰场。”
“哦,谢谢校尉大人。”
听到这个回答,萧林稍稍感到些许宽慰。
屠宰场,顾名思义,应该就是屠猪宰牛羊的场所了,血腥味浓一些也还正常。
但是没过多久,萧林的宽慰便飞到不知哪儿去了。
在他面前,一个不着片缕浑身伤痕累累的男人正在遭受酷刑。
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老头手中拿着一枚如小指般细小的弯刀,手腕轻轻一动,瞬间自男人大腿根部剜下一小片薄如蝉翼的肉片来。
这还不是最残忍的。
只见老头慢悠悠站起身,左手捏开男人的嘴巴,右手将弯刀上挑着的肉片送进男人嘴里,然后左手再托着男人的下巴上下耸动,逼着男人自食其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