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恭恭敬敬在跪在郑纱榆身侧,颤抖着温声问道:“皇后娘娘,是否梳洗,传早膳?”
郑纱榆看着东方微弱的日光,淡声吩咐宫人,她要沐浴,早膳随后传上来就行。
改变不了现状,便只能改变自己的心态。在现代的时候,这样的话语在网络上不是很流行么,既然他们不是造物主,只能成为造物主下温顺的人类,改变不了现实,只能改变心境,平静去面对一切。
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吃些了早膳,归无恨还是未醒,她碎步走向寝宫外,宫人见她往外走,皆是一脸惊恐地下跪磕头,大概是情归无恨吩咐过不许她离开的命令。
“本宫去一去安平宫,你们若是不放心可以跟着,”郑纱榆淡声说了一句,随后出了安正宫。
今儿的雨是停了,许是她昏迷的那天并没有下雨,地板干燥了不少。她一身青衣便装,身后跟着九名宫人,款步往安平宫而去。
她去不为了别的,就为了太祖贵君东侧其。
昏迷的两个月里,她除了顾着情归无恨和无言,也来过安平宫看东侧其,完全是出于对东侧其的怀疑,而每次来,她都是有所收获的。
安平宫外,不必宫人通传,太祖贵君东侧其已经等候在宫门口外了。
郑纱榆也不意外,她知道东侧其有些不为外人知的本事,以前她是绝对不知道的,只是在灵魂出窍的时候,被她暗中发现了。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东侧其不卑不亢地站直身形,只说了这么一句,并没有行礼,这是长恨国皇宫先帝的皇夫们除了帝君外,对下一任帝君的礼数,只是这下一任是换成皇后而已,但礼数可不能少。
“该是本宫向帝君长辈见礼才是,”郑纱榆微微一笑,得体地福了福身。
再次见到东侧其,他一头华发飘然,脸上的肌肤俨然三十岁男子,白皙光洁,不见半丝皱纹与斑点,清俊瑰丽,灰白的衣袍掩不住那一身的风骨,若非知道他是太祖贵君,她还当他是三十多岁的青年呢。
“皇后娘娘昏迷两月,臣妾不及探望,该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东侧其的嗓音低沉中带着几分清越,面上神色平淡。
郑纱榆微微一笑,“怎么会,太祖贵君贵人事忙,自然是大事重要,本宫这些小伤小痛自然不能劳动太祖贵君的大驾,本宫今日来,是为问候太祖贵君。”
东侧其挑眉,眉眼隐隐有笑意,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本君无甚病痛,皇后娘娘还是请回吧,”他说话可是毫不客气。
她发现太祖贵君这人真够大牌的,看似对她恭恭谨谨,说话不到几句连自称都变了,话说他年轻的时候不会因为这个得罪很多人?不过着实奇怪,与他一辈的君侍竟然死剩他一个……哈哈,有意思。
“怎么会,太祖贵君受伤之时本宫未能前来探望,伤愈之时本宫正在边境,如此还是疏忽了关怀贵君前辈,实在是晚辈的不该,本宫是来赔礼道歉的,”郑纱榆优雅地微笑,侧身让身后的宫人献上了她刚才准备的礼物,示意他们献上给太祖贵君。
东侧其微微眯眸,随即微笑,“本君不知道自己何时受的伤?”
郑纱榆挑眉,“哟,贵君前辈忘了中了本宫一枪吗?说起来真是本宫的不对,若当时知道您便是太祖贵君,兴许手下留情也不定,或者贵君前辈好了伤疤忘了痛……”
东侧其温朗一笑,“原来小丫头早知道了,现在可是来报仇的?”他面色温善,没有半分被认出而要下杀手的狰狞。
她惊奇于他的反应,他竟然如此坦然,普通人若是被当面戳穿,怕是早下杀手除掉她了,哪能像他这般云淡风轻,一脸的淡然从容。
“本宫若是报仇,贵君前辈当会如何?杀了本宫?”
东侧其优雅一笑,“本君若是真要杀你,你现在早便是一堆枯骨了,小丫头,若真是要报仇,本君自在这等着。”
郑纱榆抿唇,她有把握东侧其现在不会杀她,不然她也不会如此就跑过来了,“贵君前辈的目的是什么?”
她知道东侧其是姬氏世家背后真正的掌门人,而姬氏世家是效忠长恨国皇室的,可是现在……真难说。
“什么目的,日后自然会知晓,”东侧其淡声一笑,“小丫头还是请回吧,慢走不送。”
东侧其三两语便将郑纱榆赶了出去,倒是收下了郑纱榆送上去的礼物。
她站立了一会,转身离开,东侧其性子怪异,没有把握赢的时候,她还是远离为妙。即便她必须为钟庆书报仇,但并不是现在,现在她势单力薄,而且还没搞清楚东侧其真正的目的,他与钟庆书无怨无仇,他为什么去杀他……
才刚走到御花园,迎面急匆匆掠来一道风,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便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一阵檀香味扑鼻而来。
“你去哪了?你为什么不声不响就走?!”情归无恨紧紧将她禁锢在怀里,恶声恶气地吼道。
郑纱榆牵了牵唇角,他有这么害怕吗,她不是好端端在这儿,“我去了安平宫,你怎么跑出来了?”
郑纱榆一出口这句话便觉得有些不妥,她好像在问一个精神病人为什么从医院逃跑出来了……冷汗……
“宫里都是阵法,你别乱跑,”情归无恨定了定心神,低声说道。
“你先放开我吧,这儿人多……”郑纱榆再怎么开放,也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