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婉面露讶异,抬头看向慢慢走进来的人,难道姑母想通了,要把事情的原委告诉她了?
冬青走到近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公主殿下,您快去看看我家主子吧。”
上官燕婉闻言,倏然站起身来,“姑母怎么了?”
不会是蓬莱观先下手了吧?可是不对啊,她在整个皇宫都布下了结界,更有鬼将看守着,就算闯进来,也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冬青眼里含泪,说的悲戚,“公主,我家主子病的很严重,都快不行了。”
怎么可能呢,上次家宴看到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这才多长时间,怎么会突然病入膏肓?
上官燕婉一边疾步往外走,一边问。
“到底怎么回事?上次我见到姑母的时候,人还好好的,这才几天时间,怎么就快不行了。”
吉祥跟上来,给她披了件披风。
冬青跟在身后,小声呜咽。
“奴婢也不知怎么回事,一直以来,主子睡的都不是很好,经常会梦魇,每晚都要点上安神香才能入眠,但睡的时间也不长。
自从上次见过公主,回去之后,主子就睡的更不好了,而且吃的也很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后来就病倒了。
奴婢找了很多太医,都说主子这是心病,治不好的,除非她自己想开。”
果然是因为杀婴案么?
上官燕婉也不再多说,脚步飞快地朝长康宫走去。
皇宫,长康宫。
上官燕婉进去的时候才发现元康帝和陈皇后都在,楞过之后,走了过去。
“父皇,母后。”
元康帝面色沉重,陈皇后也是一脸悲戚,伸手把她扯过去。
“虢平,你来了,听说卿敏病的很重,我和你父皇便赶过来了。
你父皇听了几个太医的话,觉得不怎么对劲,就说要把你找来,本来这么晚了,不想惊动你的。”
上官燕婉与元康帝对视一眼,想来元康帝是觉得可能有邪祟作怪吧,所以才点名把她叫来,这话自然不能告诉陈皇后。
父女俩眼神默契,她朝元康帝点点头,转身看了看,屋里阴气确实重了点,却没有发现有阴魂在游荡。
上官燕婉走上前,长公主面色惨白躺在床上,呼吸沉重,额头上还有冷汗,想来睡的并不好。
陈皇后见她皱着眉,小声道:“刚刚让太医给开了安神的药,好不容易才睡下,还是这般不安稳。”
元康帝跟着幽幽叹息一声,“自从驸马死后,她就没安睡过一晚。”
上官燕婉见他提起当年的事,当即顺着他的话头开口问。
“父皇,当年姑母和姑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杀婴案到底怎么回事?”
元康帝一听,骤然沉下了脸,眉间乌云重压。
“世人都传是你姑母杀死了那些婴儿,说朕是包庇妹妹,故意掩埋此事,其实根本就不是!
你姑母的性子,像是那么狠辣又恶毒的人吗?她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
所有的事情都是驸马那个歌姬做出来的,谣言也是她散播的,真是让人愤恨!”
歌姬?
上官燕婉一早便知道,杀婴案肯定不是长公主所为,却不知其中掩藏着一个歌姬,难道是驸马的相好?
陈皇后看出她心中所想,“你父皇说的没错,一切都是那个狠心的贱人做的。
你姑母当年成亲六年无所出,驸马便在府里养了个歌姬,你姑母自知心里有愧,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成想那个贱人得寸进尺,仗着怀孕,还想鸠占鹊巢!
后来就弄出了震惊上京的杀婴案,眼看着传的越来越离谱,你父皇不得已才把这事封了,要不是你姑母劝说,这事也不可能那么快平息。”
上官燕婉惊讶地抬眉,原来一切都是那个歌姬搞出来的!
难道那些怀孕的妇人都是她杀的?可她一个歌姬,无依无靠的,身份地位又低贱,估计全靠男人才能活,有什么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地杀那么多人呢?
况且那个歌姬怀了驸马的孩子,本身就是个孕妇,又为何要做那种事情呢?不是说剖腹取子是为了怀上孩子吗?这明显不合常理啊,难道其中还有其他的隐情?
上官燕婉心中疑惑,但看元康帝和陈皇后的面色似乎不想多谈,便淡了这个心思。
眼看着已经亥时了,元康帝身体本就不好,熬不住,便让两人先回去了,只她留在这里看着。
这边刚把两人送出门,转身便把伺候长公主的赵嬷嬷叫到跟前。
“赵嬷嬷,你每日里贴身照顾姑母,从她未及笄时便跟着了吧?你是最了解姑母的人,那你可否告诉本宫姑母最近到底怎么了?
之前听冬青说,姑母是上次家宴之后郁郁寡欢,才生的这场病,真的如此吗?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可疑之处?”
赵嬷嬷跪在地上,身形一颤。
“要说怪异之处,驸马死后没两年,长公主就变得有些怪,喜欢把自己关在屋里自言自语,有时候大晚上躺在床上不睡觉,眼睛盯着墙壁,也喜欢说些话,就好像在跟人对话一样。
那天家宴结束后,长公主回到长康宫便躺下了,晚上房门紧闭,隐约听到里面有说话声,但因为这都十多年了,我们也就没放在心上,只以为长公主太寂寞了,才会如此。”
上官燕婉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这症状,莫不是有鬼?!
她朝几人摆摆手,示意她们先出去,这才站起身,又重新把长公主的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