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重华宫。
冬猎结束后,回到宫里,又回到了往日平静的生活。
这一日,官燕婉正纠结地看着一箩筐的丝线,脑子都快炸了。
夏冰站在她身旁,嘴角带笑。
“公主,您若是实在觉得困难,不若让奴婢代劳吧?您想绣什么,告诉奴婢一声是。”
如意刚好走进来,看着官燕婉纠结的神情,捂嘴轻笑。
“夏冰,你还看不出来吗,公主是想自己亲自绣,才能表达真心,若是让你代劳,还有什么意思。”
夏冰恍然大悟,眼看着新年要到了,难道公主想亲自绣个荷包送给国师大人?
官燕婉正瞅着篮筐发愁,秋绮走了进来。
“公主,怀淑公主来了。”
她眼睛一亮,终于有借口离开了,当即站起身。
“等我有空,再回来研究。”
说罢,竟有些落荒而逃。
天不怕,地不怕,不怕鬼,不怕神的虢平公主,竟然害怕女工,这事若传了出去,估计能轰动京。
官燕婉走到外间,官燕飞正焦急地踱着步,看到她走出来,小跑着扑了过来。
看着那张委屈的脸,知道没好事,她坐了下来,开门见山地问。
“说吧,什么事?”
官燕飞急忙在她身旁的椅子坐下,皱巴着一张脸。
“皇姐,驸马要把那女人抬进国公府了!还说赶在年前,这不是给我添堵吗,年都过不好了!”
那还不是你自找的!天下男人那么多,你非要嫁给他,怨得了谁!
官燕婉本想喷她几句,但转念一想,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又把话咽了回去。
“顾玥婷怀了国公的孩子,把她抬进府不是早晚的事,你心里早该有数,现在又叫什么委屈。”
官燕飞嘴巴一撇,要哭出声来,被她一瞪,立刻又把眼泪憋了回去。
“我虽然早知道,可真正到了这一日,心里是很难受啊。”
“难受也得受,自己选的路,哭着也得走下去!当初哭着喊着非国公不嫁的可是你自己!”
“皇姐~”
“叫也没用,板钉钉的事儿,找我哭诉有什么用!与其在我这里哭哭啼啼,不如省点眼泪,去孙老夫人跟前哭,还能给你拉点同情。”
“皇姐,我来找你,并不是只想哭诉,我、我是想,如果、如果顾玥婷的孩子没了……”
官燕婉听到这里,手的茶盏往桌一摔,狠狠地瞪她一眼。
“我劝你最好不要做那等阴损的事,孩子是无辜的,你那样做,有损阴德,死后还要下石压地狱的!”
说完之后,转念一想,官燕飞虽然蠢了点儿,但心肠不至于这么歹毒,这法子肯定不是她自己想的。
“是谁告诉你这样做的?”
官燕飞一愣,结结巴巴,“没、没谁,是我自己……”
官燕婉狠狠地瞪她一眼,“你若是不想在我跟前说实话,那以后便不要来找我。”
官燕飞眼神一缩,在她的目光下,感觉无所遁形,终于说出了事情。
“是、是莫染,之前我跟她聊天的时候,她偶然间提了一嘴,也并不是让我这么做。”
这个蠢货,被人当qiāng把子使,还未别人说话!
官燕婉看着她,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亏你还不算傻的彻底,知道提前来问问我,若你直接把那孩子弄死了,估计你和驸马这辈子都别想好了。”
官燕飞吓得脸色惨白,满是不可思议,“有、有这么严重吗?”
她是在皇宫里长大的公主,这种偷偷让人滑胎的事情,见的多了。
后宫的妃子为了争宠,互相算计,不知做过多少这样的事。
本以为只要做的干净点,不被人抓到把柄,可一劳永逸,让顾玥婷永远进不了国公府的门。
却不曾想后果会这样严重,所幸她虽有些跋扈骄傲,天性是善良的,觉得这种事有些残忍,不能拿定主意,才会提前来找官燕婉商议。
官燕婉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脑门,“你这脑子都是用来做什么的?能不能不要那么天真!
你以为莫染是随口说出来的吗?她那是故意给你下套呢!
若真是那么好的事情,她自己怎么不去做?你仔细想想,若你真把那孩子弄死了,谁受益最大?
你和驸马的关系本不怎么好,你若是弄死了他的孩子,夫妻关系肯定更加疏远。
而顾玥婷呢,她没了孩子,十有**也进了不了国公府的门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和顾玥婷斗个两败俱伤,还不是莫染一人得利。
既除去了顾玥婷这个强大的情敌,也让你跟驸马的感情更加岌岌可危。”
官燕飞睁大了嘴巴,一脸惊惧,“没想到她竟这般对我,亏我还不计前嫌,对她那么好。
我以为她的脸被毁了,怪可怜的,还经常照顾她一二,没想到她恩将仇报。”
官燕婉其实也没想到莫染会这样做,自从她的脸毁了,倒是老实了不少,从不再去争宠什么的。
至于为何突然死灰复燃,估计是受了什么刺激,如孙启晏又重新宠幸了她,让她再次看到了希望。
这些话,她自然不会问,也不想管国公府里的事情。
“你若是聪明点,不要拦着,让顾玥婷进国公府,也省得她跟蚂蚱一样,整天蹦跶,让人心烦。
既然阻止不了,不如给她个脸,大大方方地让她进来,让她念你的好。
莫染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那你不如让她们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