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城主府。
上官燕婉刚把云依斐安顿好,走出院门,迎面就碰上了火急火燎的容聚父子,不用猜,也知道他们干什么来了。
“容城主,今日立了大功,雪山上的埋伏很成功。”
容聚顿住脚步,眼里满是惊惶,“我夫人呢?”
上官燕婉嘴角微微上扬,转头看了秋绮一眼,“去把人带来。”
容聚顺着秋绮离开的方向看了看,转过头,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不知燕公子所为何事,为何要把我夫人关起来?”
上官燕婉扫他一眼,轻笑出声,嘴角却带着嘲讽。
“不知所为何事?容城主,大家都是自己人,开门说亮话,何必在我跟前装傻,你已经猜到了吧,你的夫人和女儿就是奸细!”
容聚身形一颤,往后踉跄一步,被容非洛扶住了,“爹,你没事吧?”
转过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你是说她俩跟羌方勾结?”
上官燕婉丝毫没有粉饰太平的意思,直截了当。
“没错,上次丛桂山一战,正是因为她们通风报信,我们才损失那么惨重!
这次若不是有人给我们密报,恐怕又要着了羌方的道!容城主,你这妻子和女儿,不容小觑啊!
以前每次商议退敌之策,你可都在场,我们从未怀疑过你。
可你倒好,上了床,被女人吹点耳边风,就什么都说出来了!
容城主,那些情报是不是你告诉蓝玉华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我们没有治你的罪,不过是看在你多年驻守边城,且大战在即,不想动摇军心,否则你早就人头落地了!”
容聚脸色剧变,双手在颤抖,仔细回想了一会儿,脸色更白了,眼里充斥着被人背叛的愤怒,还有迷茫。
“怎么会这样?玉华嫁给我那么些年,还生了女儿,怎么可能会是羌方的奸细,不可能的,你们肯定是弄错了!”
容非洛倒是对上官嬿婉的话深信不疑,看着还执迷不悟的父亲,有些痛心疾首。
“爹!你还糊涂着呢!人家从嫁进城主府之前就开始算计你了!
我早说过,娘亲就是那个狠毒的女人害死的,可你偏偏不相信!
现在好了,她不仅出卖你,还把大端朝给卖了,她这是叛国啊!
若不是景王殿下他们英明,我们全府都要跟着陪葬!”
容聚闻言,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差点跌倒在地。
“怎么会这样!真是玉华杀了淑娴吗?她真的是羌方的细作吗?还有惜月,她怎么会成为细作?我不相信!”
容非洛气得火冒三丈,恨不能一脚踹他脸上,若不是他老子,估计早就上手狠揍一顿了。
“爹!你清醒清醒!你还想被骗到什么时候?你再执迷不悔,我们的脑袋都要搬家了!
我才不会为那个毒妇陪葬!她该死!是她害死了我娘亲,我没有一刀砍了她的脑袋已经不错了!”
上官嬿婉看着父子俩,眉头微皱,两人的反应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容聚和蓝玉华毕竟夫妻十数载,蓝玉华一直悉心照料着他,为他生儿育女,将城主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容非洛,早就怀疑蓝玉华,对她们母女俩爱答不理,若不是苦于没有证据,还真有可能把她们俩都弄死!
如今蓝玉华的面具被揭开,注定是一场家庭炼狱,只是不知容聚会如何处理这个叛徒妻子。
秋绮带着人过来了,蓝玉华被绑住了,嘴里还塞着布,看到容聚父子俩的时候,眼神惊惧,身体畏缩,想来也是怕见到他们的。
相处十多年,整天睡在一起,朝夕相对,不可能没有感情的。
上官燕婉对此没有丝毫兴趣,只看向容聚,声音冷冽。
“容城主,现在我就把这个细作交给你了,该如何处置,你自己看着办。
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上次因为她的通风报信,黑甲军损失惨重,景王殿下还差点丧命!
于大端朝而言,她就是千夫所指的罪人!可我尊重容城主,才会把她交给你,希望容城主不要让人失望才是。”
话音落,示意秋绮把人推过去,转身欲走。
“我女儿呢?我女儿在哪儿?”
容聚挣脱容非洛的手,往前追了两步。
上官燕婉轻嗤一声,头都没转,继续往前行去。
“这你应该问问你的好夫人啊,她做了什么好事,心里一清二楚,何必来问我一个外人!”
蓝玉华惊恐地瞪着双目,双手被缚,脚下踉跄,“噗通”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地看向容聚。
容非洛抽出腰间的长剑,两步跨到她面前,面色有些狰狞。
“你这个毒妇!今天我要为娘亲报仇!”
眼看着长剑已到蓝玉华胸口,却被一只手直接握住了,锋利的剑刃割破了他的手,鲜血如注,不停地往下滴。
蓝玉华吓得肝胆俱裂,不停地摇着头,哭的泪眼模糊。
容非洛先是一愣,转头看向容聚,面色青黑,像是被激怒的豹子。
“你到现在还护着她?!以前你不信我,说我胡说八道,可现在证据确凿,你还要继续袒护她吗?!
我真为死去的娘亲不值,怎么会瞎了眼找你这样的男人!找个王八,都比你好!
今日,你若是不让我亲手杀了这个毒妇为娘亲报仇,我就跟你断绝父子关系!
从此以后,我容非洛再也不是你的儿子,你就跟这个毒妇过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