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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燕婉眼底幽光一闪而逝,满意地点点头。
“你们那个军师到底是何来路?她不可能从天而降吧!”
呼延灼似乎有了萨满地前车之鉴,先问了一句。
“我若是什么都交代,少侠能绕过我一命么?”
上官燕婉看着那贼眉鼠眼的男人,冷笑一声。
“好,留你一命。”
呼延灼好似得到了免死金牌一般,被血涂满的脸上露出一抹笑。
“谢少侠不杀之恩,那个军师好像是邺城人士,并非我们若羌族人。”
上官燕婉眼神一厉,“邺城人?你确定?”
呼延灼被她的眼神震慑住,忍不住抖了抖。
“我、我是听二皇子说的,有一次他喝多了,我扶他回大帐。
二皇子无意中说了一句,邺城的女人就是不一样,细皮嫩肉的,滋味不是一般的好。
当时在他大帐里伺候的,正是军师,所以我猜测,二皇子口中之人,说的就是她。
而且,二皇子的所有女人里面,他最宠爱的就是军师,否则也不会什么都听她的。”
上官燕婉心头一紧,想到了之前听到的话。
“之前你们说,你们还有一支队伍去拦截我们的人了?是不是你们国师出的计策?她怎么知道我们还有另一队人马?”
呼延灼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这、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只是听从指令行事,一切都是国师说了算。”
上官燕婉眉毛一挑,“你确定?”
呼延灼拖着湿哒哒的裤子往后爬了爬,吓得声音都在颤。
“少、少侠,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不敢撒谎。”
抬头对上那一双凌厉冰寒的眸子,又吓得赶紧低下头,好似突然想到什么,补了一句。
“对、对了,我曾经见过军师去三皇子那里。
那天大家都喝多了,我半夜起来撒尿,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二皇子的大帐中出来。
我以为是刺客,就跟了上去,谁知她钻进了三皇子的大帐中。
因为守卫重重,我根本无法靠近,只远远地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等第二日醒来,脑子清醒了一些,才想起昨晚的事。
那人的身形瘦小,所以很好辨认,分明就是军师!
但我没有证据,二皇子又对她十分信赖,所以一直憋在心里,没敢跟人提起过。
听说军师还会用毒,若是被她知道,肯定会把我弄死的,所以只能把这事烂在肚子里。”
呼延灼好似立了大功一般,一双鼠目露出精光。
上官燕婉眯起眸子想了一会儿,看来这个女军师不简单啊。
不仅会兵法,还会用毒,果真是个厉害角色!
半夜三更私会完颜昊,她到底是二皇子的人还是三皇子的呢?
上官燕婉手腕翻转,将阴阳玄冥剑收了起来。
呼延灼见此,眼底爆射出无尽的喜悦,刚要爬起来磕头谢恩,眼前忽而闪过一抹黑影。
嘴还未张开,脖子忽而一凉。
他颤抖着手摸了摸,嘴里发出“嗬嗬”声,好似坏掉的风箱,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魉杀收起手中巨斧,一脚将他踢到了一边。
呼延灼到底都没明白,为什么那人明明答应了自己,却还是把他杀了。
看着那圆睁的眼睛,死不瞑目的脸,上官燕婉轻嗤一声,嘴角邪邪一勾。
“我说什么你都信,你是不是傻!”
上官燕婉看着遍地的尸体,缓缓开口。
“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吗?”
魑离:“忘恩负义,背叛主公。”
魅舞:“背信弃义,舍弃同伴。”
魍生:“两面三刀,口出狂言。”
魉杀:“阳奉阴违,口蜜腹剑。”
上官燕婉看着四人,目光幽深。
“我希望你们能记住今天的话,本宫此生最厌恶的就是背叛。
如果有一天你们任何一个人敢于背叛,到时候本宫会亲自动手。”
魑魅魍魉互相对视一眼,“魑魅魍魉,为公主万死不辞,绝不背叛。”
上官燕婉一跃上马,朝远处看了一眼。
“魍生,魉杀,你们俩去帮云雷将军,魑离,魅舞,跟我去接国师。”
四人点头应是,朝不同的方向狂奔而去。
上官燕婉刚行出几里,远远地便看到一列队伍缓慢行来,黑甲军和开平军的军旗随风舞动。
军队的速度明显慢了许多,依稀可见队伍后面跟着许多伤员。
上官燕婉心头一颤,朝着中间的马车疾驰而去。
骑在马上的单影最先看到她,面上一喜,急急喊道:“燕公子!”
上官燕婉的视线停留在他身旁空着的骏马上,那是上官泽辰的坐骑。
“六殿下呢?”
单影也转头看向身旁染血的马儿,“六殿下受伤了,在国师的马车里。”
上官燕婉眼神一缩,“六殿下受伤了?怎么会!”
单影想到之前经历的惨烈大战,竟不知从何说起。
他还未开口,中间的马车窗户倏然弹上去,有清润的嗓音传出来。
“虢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