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发轻扬,如同月光下蜿蜒铺开的丝绸,将她包裹其中。
“嗯,不要怕,婉婉,我永远在你身边。”
他有些依依不舍地将她放开,深深看她一眼,才转身回到座位上。
上官燕婉目送着他走回座位上,眼底神色温柔,直到与一双锐利的冰冷眸子对上。
她身形一愣,眉头微皱,急忙收回视线。
孙启晏手里捏着一只碧玉酒杯,指尖紧紧地捏着瓶身,微微泛白,手背青筋迭起。
他看着云依斐走回来,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国师大人,看来你和虢平公主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
云依斐淡抚衣袖,连个眼神都没给他,面上看似无波无澜,声音却有些寒凉。
“魏国公,你马上就是怀淑公主的驸马了,现在却关心起别的女人,似乎有些不妥。”
孙启晏气得额头青筋直冒,气血冲撞着太阳穴,胀痛欲裂,却又发作不得。
他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声音好似从喉咙里挤压出来的,沙哑而低沉。
“云依斐,我劝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跟我斗,你还不够格!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认命吗?你太瞧我了!
我孙启晏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被别人抢走过!”
估计是怒火中烧,又或者心知注定是敌人,孙启晏干脆撕破脸皮。
不再假惺惺地叫“国师大人”了,直呼其名,难掩愤怒。
孙启晏也搞不懂自己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但却十分坚定,他不喜欢面前的这个男人!
因为这个男人抢走了他最重要的东西!或者说将要抢走他的东西,那是一种骨子里的威胁!
若是问孙启晏喜欢怀淑公主吗,他会毫不犹豫地否认。
他甚至此前从未正眼看过那个女人一眼,又谈何喜欢。
在他的印象里,那不过是个蠢女人罢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若是问孙启晏喜欢虢平虢平公主吗,他会犹豫不决。
他对上官燕婉有着莫名的强烈占有欲,但并非完全出自喜欢。
相较于单纯的男女之爱,更多的是争权夺利的驱使。
早在几年前,他尚未回京之时,他便布下了天罗地,而上官燕婉是其中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回上京之后,更是把上官燕婉当成了过墙梯。
若是想要达成所愿,实现心中宏伟雄图,上官燕婉必不可少。
即便不爱,也要捏在手中,那是他最重要的棋子,岂容他人觊觎!
上官燕婉绑架事件未实施之前,孙启晏心里还是很有把握的,能将之握在手心。
可自从那件事发生后,一切都好似偏离了原有的路线,再也不在他的掌控中。
上官燕婉突然变得怪异,对他更是处处防备,在他面前,好像一只刺猬。
可她越是这般,他的征服欲便越是强烈,这是男人天生的秉性。
孙启晏想要将她身上的利刺一根根拔去,直至鲜血淋漓,再也无法反抗。
原本这件事情做起来并不难,可偏偏一向不问世事的国师掺和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