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杀猪般的叫声响彻大殿,了空的身体好似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丢回了大殿里。
还未反应过来的众僧,只见一个优美的弧线在眼前闪过,“噗通”一声,地板上尘土飞扬。
“啊啊啊!啊啊啊!”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了空蜷缩在地上,身体滚来滚去。
“还不出去,想留下来看热闹不成!”
众僧正一脸懵,耳边又传来低低的喝声,想都未想,争先恐后地挤出了大门。
出了大殿的门,心口里憋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
正要呼吸新鲜的空气,冷不防看到门前站着一人。
一身黑袍,身形笔挺,好似一棵树。
原来刚刚动手的便是他么?
众僧眼神乱飞,被魍生冷眼一扫,立刻做鸟兽散。
这个男人好吓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魍生看着瞬间散去的众人,眸光轻闪,走上前将大殿的门轻轻合上,又站了回去。
正在地上打滚的了空看着慢慢合上的门,随着光亮越来越少,眼底的绝望也越来越多。
生的门已关,地狱之门即将开启。
上官燕婉看着瞬间有些空荡荡的大殿,忽而咧嘴一笑,眼底却带着寒凉。
“既然无关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咱们就进入正题吧。
国师大人只是个看客,站在一边,合适的时候给主持一下公道就行。
至于,元慧大师和元贞大师,这关系到清泉寺的名声。
你们作为主持和长老,定要亲身参与才是。
切莫事后说我自作主张,屈打成招,那我身上的罪责可就洗不脱了。
最后还剩下两个罪魁祸首,哦,不,加上了尘的话,是三个。
现在咱们便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说道说道吧。”
云依斐看着朝自己挤眉弄眼的人,真想抱在怀里揍两下。
果然,今天的婉婉很欠揍,一点也不老实。
云依斐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却没什么表情。
在他人的眼里,依旧是高高在上的仙人国师,连声音都是淡淡的。
“既然如此,我便来当这评判之人吧,大家可以放心,本国师向来说一不二。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绝不会姑息谁,也绝不会冤枉谁,对人都是一视同仁。”
上官燕婉看着他那一本正经地脸,袖子里的手痒痒的,忍不住搓了搓指尖。
每当云依斐高冷地站在他人面前时,她便像个孩子一般,想要戳一戳那张面皮。
用上官燕婉的话说,禁欲的国师大人,太让人垂涎了,忍不住想要扑倒这样那样!
这边两人用眼神交流着,火热地能把人灼烧殆尽。
那边师徒几人却深处无尽深渊,周身吹着冷气。
元慧低头看着痛哭流涕的元净,幽幽叹息一声。
“你出来吧,既然做了,就要有承担一切的勇气。”
就算是个僧人,那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大男人!
往另一个大男人的僧袍里面钻,像什么样子!得道高僧的脸都被丢尽了!
元贞也跟着看向元净,眼神晦涩,看着趴在他身上的了尘,眉头微皱。
“了尘,你也先起来吧,先把事情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了尘闻言,身体僵硬地转了转,从元净身上爬了起来,抬手擦了擦嘴上的血,却越擦越多。
上官燕婉看他一眼,伸手往他身上一点,口中的血立时止住了。
了尘感激地朝她深鞠一躬,低声道:“谢谢判官大人。”
此话一出,好似一石激起千层浪。
元慧和元贞不约而同地看向她,就连一直躲闪垂泪的元净也抬起了头。
上官燕婉轻咳一声,“我是谁不重要,重要是今天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元慧眉头紧皱,手里的念珠也忘了转动,他忽而转头看向云依斐,眼里划过一抹惊疑。
云依斐面上表情不变,朝他微淡地点点头。
元贞就没那么淡定了,他靠近元慧,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师兄,难道她就是传说中阴阳衙门的鬼判官?这世上还真有鬼判官?”
元慧眼神晦涩,点了点头。
元贞双眸瞠大,眼底闪过一抹了然,难怪她能看见鬼!
难怪她要为死去的冤魂找回公道,原来她就是鬼判官!
还在地上惨叫的了空也骤然停止了挣扎,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此时再看向上官燕婉,就好似在看着地府的阎王一般。
上官燕婉嘴角一勾,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既然大家都知道我的身份了,我便不再遮遮掩掩了,正好也可以好好地算算账。
现在,我便把那些枉死在元净他们手下的鬼叫过来。
让他们好好地说一说,当初是如何被元净残害的!”
元净一听这话,差点吓晕过去,脸色煞白,紧紧地抱住了元慧的腿。
双手更是死死地扯着他的僧袍,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上官燕婉冷冷地扫他一眼,低声道:“双翼飞蛇,你们几个把他们带过来吧。”
话音落,元慧和元贞同时打了个颤,只觉大殿瞬间阴冷了些,好似身处冰天雪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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