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空中有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雪,墨辰坐在小楼的走廊上,倚靠着房门,望着这飘飘扬扬的雪花发呆。他此时头晕脑胀,昨晚发生的事情隐隐约约的记得,但却不大真切。但是,他能肯定的是,他绝对没有做对不起顾青筠的事情!他是一个男人,自然知道,若是自己真做了那样的混账事情,即使是被人下药了,也不可能醒来后一点印象、一点感觉都没有。但是,自己与童浵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情景,又是顾青筠亲眼目睹的,叫他如何解释得清楚?但是,若此时不解释,只怕误会会越来越深,顾青筠会离他越来越远。
墨辰晕晕沉沉的想,要如何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如何才能得到顾青筠的谅解?越想头越疼,越想浑身越无力,到最后,他感觉自己快要晕过去时,忙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清醒起来。扶着房门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拍了拍房门,尽量让声音平静的说道:“青筠,我知道,你此刻定不想见我,但是,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圈套。这两天,你好好休息,好好养伤,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将头抵在房门上,又轻轻的说了一句:“青筠,我不奢望你原谅我,但请你能相信我。好吗?”
墨辰又在房门外待了许久,见顾青筠仍然没有丝毫的回应,而自己快要撑不住了,才拖着沉重而虚浮的步伐,走下了楼。
走到楼下,瞿玉见到墨辰双颊有可疑的红润,脚步虚浮,摇摇欲坠,不禁大吃一惊,刚要询问,墨辰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墨辰扶着桌椅,扶着墙壁,扶着窗门,慢慢的打开了房门。但他实在是太累,浑身无力,扶着房门大口的喘着粗气。
瞿玉忙上前扶住,着急但又刻意压低声音的问道:“辰王,您这是怎么了?”
墨辰摇了摇头,说道:“我被人下了药,此时要找一个地方静修。你去备辆马车,将我送到据点。另外,去城南将煦扬请来,我不在的时候,请他代为保护王妃,切不可让王妃出任何事情。”
瞿玉忙说道:“不必如此麻烦,澜公子的侍从闵苏就在辰王府。”
墨辰点了点头,喘着粗气,脸上豆大的汗珠落了下来,喘着气道:“我可能要闭关一段时间,辰王府里里外外的事,由你和允硕决定便是。我的事,不要和王妃说起,若她,若她还能想起我的话,你便和她说,我因公事外出了,不知归期。另外,命人将高曙关起来,没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见他。好了,你去叫辆马车。”
瞿玉不放心墨辰一个人在此,但也知道墨辰生性高傲,他此时这样的形状,连顾青筠都瞒着,定然是不想让其他人见到的。所以,赶紧出去备马车。
只是,此时正扶着门口稳住身形的墨辰不知道,他这一闭关,出来后,帝都早已不复当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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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墨辰新婚第三日便被凤苍王派去执行秘密任务的消息不胫而走;没过几日,又传出辰王侧妃思念成疾、卧床不起,并谢绝了一切世家贵族的探访,闭门谢客。一时之间,帝都各种猜测之声此起彼伏:有说凤苍战神耽于sè_qíng,一蹶不振,令凤苍王极为愤怒,一怒之下便将他禁足了;也有传言,说墨辰东征西战,惹下了不少仇家,此次怕是有仇家趁他新婚之时,防备松懈,将墨辰劫了去。。。。。。
只是,无论是任何谣言,一个多月过去了,墨家和辰王府都未加理会;凤苍的战神辰王失踪这么大的事情,朝廷也没给出什么说法,就像根本不存在这个人一样,还是该打压的打压,该奖惩的奖惩,该抚恤的抚恤。
而林家,因为之前有墨辰在,墨辰因为林相宜曾救过他一命的缘故,在对于林家的问题上,还会说上几句话,但此次墨辰神秘失踪,凤宇对于林家,可谓是毫不手软。其实这也怪不了凤宇。林家是太后的外家,眼看着太后的儿子、淳亲王今年已经十五岁了,若是继续放任太后以林家为后盾发展自己的势力,凤宇的日子将会越来越难过,这王座,最后花落谁家,还真的很难定论。
俗话说,拔出萝卜带着泥,既然是要整垮林家,凤宇便丝毫没有手软,命巡检司顺藤摸瓜,一路查了下去,最后查出了前宰相张家也逃不了干系,还有工部侍郎,甚至是边城城主都与林家关系密切,暗中有不少的来往。
而巡检司是出了命的公正不阿,罪状一条一条的罗列出来,刑部一个一个的提去审问,所以,一个多月来,弄得朝廷上下人心惶惶。林家更是被满门炒家,最后林相宜不得不谴退了家里上百号的家丁,带着妻子女儿回乡下去了。
当然,这些朝廷中的动荡、坊间的各种传言,顾青筠都未加理会,甚至连听的yù_wàng都没有。自那日从童浵的院子里回来后,她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中,浑身裹紧了被子,仍然觉得寒意阵阵、瑟瑟发抖。
这种寒意,来自于内心最深处,人心最柔软的地方,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和愤慨,但同时又有深深的无力感。顾青筠几乎被这种寒意击垮,全服心神都被隐藏在了深深的脑海中,摒除了外界的各种声音,只是在自己的世界里,抱紧了自己,隐藏了自己,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直至第二天上午,煦扬闻讯赶来,在顾青筠紧闭的房中待了近一个时辰,那个一拉开窗帘就尖叫、一听到有人靠近就歇斯底里的顾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