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一直躺到日上三竿,才从暖暖的被窝中爬起来。雀儿早候着了,忙递过洗脸水,伺候杜蘅梳洗。
杜蘅又去了净房沐浴更衣,好生打理了一番,才觉得好似又活过来了。
再过两日,粮草就该准备妥当,自己也得好好养精蓄锐。于是用完朝食就吩咐雀儿守门,自己又闭关修炼不提。
北夷曲蒙草原,一望无际的碧绿,不远处高耸入云的圣山,奇寒彻骨的乞蔑湖畔,一个俊美少年正自冲关。
只见他双目紧闭,盘膝而坐,身体上空蒸腾着一股热流,一头银狼在这虚无中傲天长啸,逡巡四野,连那冰冷的湖水都躁动不安起来!突然,他运转内息,直冲气海,终于突破了那关隘。
只见少年猛然睁开双眼,那黑黢黢的眸子里满是星辉,玉白的脸颊还带有一丝成功的兴奋,他转头对身后一枯瘦男子道:“大巫,还需多久,我才可以完全融合这匹银狼王的星魂?”原来此人正是返回北夷,筋脉被锁的孚童。
大巫缓缓抬头,骨节发出“咯吱”的扭动声,只见他面似骷髅,干瘦如柴,只那双眼才有丝毫生气。
他徐徐起身,对着乞蔑湖前高耸的圣山行注目礼,双手交握,腰身立得笔直。
许久才转身道:“王子天生的圣族血脉,和这匹银狼王极为匹配。想我圣族,以银狼为图腾,灼耀北夷。现如今王子注入此银狼血,待完全融合这银狼星魂,以后这大陆又还有谁敢与王子争锋。”
孚童听了大巫的话,不由想起了蘅儿,羞涩道:“我在东璇遇一奇女子,身怀绝技,不仅救了我和妹妹,连我们脸上的刺青都能消弥无踪。她还在东璇观星台升仙,为百姓求得赈济。如今,已被封为东璇国师,不日将赴江南道、湖广道赈灾。”
突然又想到蘅儿是和那个卑劣小人在一起,不由心中恼怒。
图蒙听了也是啧啧称奇,一妙龄少女竟被东璇封为国师,还可登仙问道,必定有其过人之处。
于是道:“即然是王子的朋友,可以带来给我一观。”
孚童见大巫也称赞蘅儿,不觉心中骄傲,眉飞色舞的笑了起来。
如今一半星魂入体,孚童的脸上神采飞扬,气势夺人,更彰显得那容貌镌刻深永,如雕如琢般精致。
远远的,塔丽躲在一蒙古包后,痴痴望着那风姿绰约的少年。
阿米儿从后面赶过来,正欲张口说话,就被少女掩了嘴,拉着一起躲在了帐后。
阿米尔胸前紧贴着少女柔软的身体,闻着鼻端传来的阵阵馨香,看着覆在嘴上的小手娇嫩白皙,不由心中狂跳,一个翻身把塔丽压在身下,张口就亲了上去。
塔丽突然被阿米尔裹住了手脚,身体还被他压在身下,丝毫动弹不得,直被亲的珠泪滚滚。
可阿米尔闭着眼睛正自陶醉,又哪管身下少女绝望的眼神。
突然一股大力把阿米尔掀落,连着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住。阿米尔不由恼羞成怒,爬起大叫道:“是哪个狗杂种偷袭我?”
却见孚童淡定自若的扶起哭泣的少女,还伸手拭去她的泪水。
原来孚童刚才一刹那,好似看见了那晚的杜蘅,也是那么的无助,失魂落魄。
于是不忍出手,见她落泪,又想起自己的蘅儿该是如何的伤心,不知觉竟帮她擦去泪水。
塔丽见到孚童,就好似从天而降的活佛般,踏着七色云彩。
不由惊喜若狂的扑入孚童怀中,紧紧伏在少年瘦弱的胸膛,孚童见少女刚刚受辱,也不忍就此推开。
阿米尔见孚童并不搭理自己,还把自己心爱的姑娘揽在怀中,不由嫉妒恼恨,抓起帐篷边的铁锨就抡了上去,塔丽惊得大叫,要挡在孚童身前,却被孚童用力推开。
只见孚童单手轻轻一握,那铁锨竟在手中生了根,再也动弹不得。阿米尔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拔不动分毫。
孚童轻蔑的看了看阿米尔,一挥胳膊:“去吧!”就把阿米尔挥出数丈,此时他再不敢逞强上前,只握着虎口,那里竟已流出血来。
见阿米尔惊魂不定的看着自己,孚童毫不理会,冲着塔丽安抚的笑笑,转身便离开了。
塔丽目送孚童矫健的背影,心中战栗不已,自己怕是爱上这草原上的雄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