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湄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可见景王目光只牢牢锁定杜蘅,并不看自己一眼,又觉心中失落,却被不解□□的杜涓拉着出了门。
子恒见众人散去,也起身告辞,杜蘅无心送他,他只好自己出了院门。
待出了孜岚院,穿过一道长廊,就听鸢一一声厉叱,从花丛里拽出一个人来。
景王见是一少女,好似有些面熟,正自疑惑。就见少女惊得花容失色,扑过来紧紧抱住景王。
景王大惊失色,若是被月儿瞧见,可如何解释。忙大力甩开,可少女抱得很紧,竟一下子未甩脱,大怒之下,单掌击晕了少女,这时才想起此人好似是杜蘅的姐妹。
略一踌躇,见廊前有一角亭,命鸢一抱着放置亭中石椅上,这才施施然领着鸢一离开。
待杜湄悠悠醒来,只记得自己好端端躲在花丛里,却被一黑衣男子拎了出来。
受惊后,明明抱着景王来着,何时竟晕厥过去了。想着景王温暖宽阔的胸膛,强健有力的心跳,心中不由甜蜜蜜的,好似浸了糖罐子的蜜饯般。
见自己坐在石椅中,身上还盖着一件黑色的长衫,想到一定是景王留下的,闻了闻上面一股浓厚的男子气息,不由羞红了脸。
见景王如此温柔体贴,临走前还怕自己冻着,心中更是一阵狂喜。
正暗自欢喜,却见杜涓远远的过来了,忙把衣衫藏在身后。
杜涓撅嘴抱怨道:“姐姐往哪去了,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叫妹妹一阵好找。”
杜湄遮遮掩掩道:“不是妹妹你走得那么急,我折朵花的光景就追不上你了!”
杜涓调皮惯了,以为真是自己跑快了,走丢了姐姐,忙拉着杜湄的手,使力摇道:“都怨妹妹,姐姐可别生我的气。”
见妹妹娇憨可爱,杜湄不由做贼心虚道:“我累了,搁这歇歇乏,顺便瞧瞧风景,你先回去陪着母亲。”
知道姐姐孝顺,看她一副娇软无力的模样,着实是累坏了,于是歉疚道:“我这就去,姐姐好生歇着。对了,怎么不见冬儿?”
冬儿是杜湄的大丫鬟,为了见景王,被杜湄支回屋了。见妹妹问起,忙道:“我让她取帕子去了!”
杜涓听了,歪着头笑了笑,就和姐姐告别先回母亲那了。只留杜湄仔细叠好衣衫,恋恋不舍的藏进了怀里。
再说杜蘅待众人离去,又命雀儿安抚了杜由嫣,领她去歇息。
这才坐在床边,仔细为宗希治疗起来。一盏茶的功夫,宗希才好转过来,渐渐呼吸平稳许多。
良久,睁开双眼,就见杜蘅正凝视自己。宗希不由虚弱道:“又劳烦表妹救我,不若希以身相许,若何?”
见宗希一醒就开自己玩笑,杜蘅不由瞪了他一眼:“都半条命了,你拿什么许,还不快给我好起来,不要叫大姑姑操心!”
见杜蘅提到母亲,宗希才慌乱抬起身道:“母亲她亲眼见我被抓,已状若癫狂,如今她却在何处?”
杜蘅见他着急,忙按住他:“莫乱动,小心扯到伤口。你一出事,我就命雀儿接了大姑姑去了西院,如今刚回来,在旁厢有雀儿陪着呢!”
宗希见母亲无恙,感激道:“多谢表妹,又欠了你一回。”
杜蘅淡淡道:“自家兄妹,无需如此客套。你好生养着,有我在,没人敢动你们!我已征得皇上同意,待你伤一好,就送你们一家启程,返回西楚。”
见杨林竟放过自己,宗希觉得不可思议,但一想到杜蘅如今的能耐地位,也不觉好奇。母亲即已安置好,听墨料也无碍,于是放心睡去。
见宗希伤势沉重,没个把月也好不了。可自己再过两日,等赈灾粮草一筹齐就得出发,不由犯起愁来。
想想不如通知曹山长,可书院中大多手无缚鸡之力的夫子,山长双拳难敌四手,若杨林再生反复,后果不堪设想。
突然脑海闪过“圆觉寺”三个金光大字,忙写了封信差人送给梵空大师,想着把宗希母子托付给梵空老和尚,自无人敢动他们一根毫毛,一切忙定,杜蘅才伏案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