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雅间的两位公子也带着随从下了楼,来到杜蘅面前,那位贵公子拱手施礼道:“这位公子宅心仁厚,本领高强,不知高姓大名,能否和在下交个朋友?”
而身边那位阴冷男子也道:“是啊,公子对这些贱民都能舍命相救,实乃当世英豪!”
杜蘅冷冰冰道:“这世上人就如公子一般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又何有高低贵贱之分,莫非公子家中亲眷也都分个三六九等?”
周围人见杜蘅变着法骂此人都轰然大笑,那阴冷男子面上挂不住沉下脸来。
此刻,那贵公子忙笑道:“舍弟无礼望公子见谅!公子见解不凡,我实在钦佩,不若一起上去用些酒菜,待我向公子多多请教。”
见此人眉目清正,言语恳切,杜蘅笑笑上了楼,招手雀儿领那兄妹跟上。
重新叫了酒菜坐下,见杜蘅望向那兄妹二人,那贵公子立刻抬手示意属下,安排兄妹俩挨自己坐下。
众人坐定,推杯过盏几巡后锦衣公子笑道:“小公子侠肝义胆,见解独到,好一句人无高低贵贱之分!我素来钦佩身怀绝技、胸中有丘壑之人。见公子年少,不知今年几何?”
杜蘅见他言辞谦逊,语带相交之意,淡定摆摆手道:“小弟今年十四,不知公子贵庚?”
见杜蘅不抗拒自己,公子大喜过望,忙道:“我姓杨名桦,痴长公子几岁,今年二十一,不知可否称你一声贤弟?还不知贤弟高姓大名?”
杜蘅听罢忙起身行礼道:“听闻今上二皇子晋王殿下也名桦,不知和公子是何关系?”
说罢看向贵公子。只听身旁阴冷公子傲声道:“正是晋王殿下在此,我乃陕西道总兵李闯之孙李权是也!”说完双眼斜睨杜蘅。
杜蘅粲然一笑道:“原来是金枝玉叶,我姓苏名越,只一草民,如何能高攀二皇子殿下。”
说完看也不看李权一眼,笑眯眯落坐。李权本就被那兄妹挤到角落而闷闷不乐,可又不敢得罪表哥。
初初见这少年面若芙蕖,艳色逼人,便起了些见不得人的心思。
可杜蘅教训酷吏露得一手又吓得他心惊胆颤,忙歇了那糊涂念头。以为报出名号这少年定会另眼相看,前来巴结,可杜蘅竟理都不理自己,心中更加气脑。
杨桦见杜蘅知道自己身份后淡然处之,既不谄媚又不阿谀,风骨令人钦佩,心中更起了相交之意。
杨桦忙道:“适才公子刚说过人无高低贵贱之分,怎么现在反倒生分了!莫非瞧不起我这个兄长?”杜蘅见不能推脱只得叫了一声,:“兄长!”杨桦听了喜形于色,忙道:“苏贤弟!”
二人言谈切切,身边那两兄妹只埋头苦吃,不吐一声。不觉已过未时,杜蘅见时辰不早忙起身告辞,杨桦谈心正浓不舍得拉住杜蘅的手问道:“苏贤弟现居何处?如无好的去处,不若去我王府暂住,我们兄弟便可日日相伴,时时促膝谈心了!”
杜蘅忙推开杨桦的手道:“兄长勿忧,我已寻了去处,就不打扰兄长了。”“那贤弟现居何处?”杨桦急道。杜蘅故作惆怅道:“弟不才,现寄居亲友府上,实在不便邀兄长前往。”
杨桦以为杜蘅囊中羞涩,故寄人篱下,忙吩咐属下耳语几句,递上一包裹。杜蘅打开一看见是一面晋王府令牌和一百两黄金,忙欲拒绝。
只见杨桦沉下脸道:“贤弟何必与我见外!我已吩咐下去,凭此令牌可随时出入我晋王府,那黄白之物权作贤弟的盘缠罢了。”
杜蘅无奈只得令雀儿收下,带着两兄妹起身向杨桦告辞离去。杨桦盯着杜蘅的背影,目光迷离,挥手示意属下跟上打探。
李权不解其意,忙问道:“表哥,你这是唱得哪出戏。”杨桦不答,斟了杯酒一饮而尽,笑道:“亏你平素混迹青楼楚馆,妄称脂粉堆里的英雄,却连一女子都认不出。”
“女子……你说她是女人?”李权惊得从椅中跳了起来。杨桦抚着杯沿,目光沉沉。李权忙道:“表哥是从何得知?”杨桦沉吟道:“她有耳洞!”
李权嘻嘻笑道:“表哥,你定是弄错了,北夷男子也有耳洞。更何况哪有女子身手这么好的!”杨桦回神笑道:“她走路虽作男子样姿态,可袅娜的身形骗不了人,更何况她身上处子之香……。”
李权讶然感叹道:“那人可真是个尤物!只可惜不是个男子。”
杨桦瞪了他一眼,他立刻噤声。这时,跟踪杜蘅一行人的暗卫折返,回禀道:“禀二殿下,对方从后门进了尚书令府。”
杨桦立马站起身,踱步沉思道:“尚书令府!她究竟是何人?”李权在旁若有所思道:“莫非她是尚书令府的二小姐?”
杨桦立刻问道:“何人?”李权道:“常听人说尚书令府二小姐杜若沉鱼落雁之姿,深得尚书令大人宠爱,视若掌珠,还求辜坛腥酥位赐给她。”
杨桦惊奇道:“那杜若好似是杜由检平妻所出,并不是钟樾的外孙女。”
李权笑道:“表哥平素忙于政事,鲜少理会这等子家常理短。那老阁主钟樾的外孙女杜蘅就是一傻货,天天追着他表哥宗希跑,吓得宗希见她就躲得远远的。
前不久这傻子还为了宗希寻死呢?”杨桦奇道:“那死了没有?”李权鄙夷道:“哪死得掉,这不,把宗希逼得躲到学院住,都不敢回府呢。
而且,那丫头我见过,就一大饼子脸,哪有这么的美。若说美人,那定是尚书令府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