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的秦淮河氤氲着一层薄薄的凉雾,河面的点点星光也显得朦胧而梦幻,为那秦淮歌声徒添了一层萧瑟之意。似喜似悲的吟唱嬉笑顺着秋风隐隐约约地穿到山间,隐没于丘陵。
安哥儿御风而行,停在秦淮河畔的青埂峰,听着那若有若声,看着眼下隐隐流光闪过的石块,奇道:“你这石头到也有意思,前有女娲炼制,后又有这日月护养,多少年了,怎就被着秦淮河水给迷了心智?”安哥儿看着这石头由隐隐的流光溢彩渐渐没于夜色,不禁低头思索,难道是我太过威武霸气,让这颗顽石吓破了胆?那可真没他兄弟的风采!不过要说也是,龙生九子尚且子子不同呢,更何况是这三万六千五百零一颗五色石呢!
安哥儿柔下声来,“小石头可羡慕那秦淮花舫之中的淫滛靡靡,可向往那人间富贵之处?”这时,小石头到出了声:“前辈见笑。我不过一颗无用的遗弃石头,实无天赋,况人间多情,大道无情,小的只想多见见这人间世事,了解一番情之一物!”
安哥儿听了,大笑,“你这滑石,常言道铁石心肠,按说情之一物与你无缘,不成想得了女娲对人族之情,也罢,世间万物皆有其情。日后你便随我修行,人间百态皆可看尽。”
那石头听了不禁一喜,娲皇娘娘当日炼制三万六千五百零一颗五色石,独自己被弃之不用,原以为自己生而无用,不曾想竟有今日这般造化,忙道:“多谢前辈,只是不知前辈如何带我?”
安哥儿沉思片刻,想那孙猴子得天独厚修炼成灵,得灵猴之身,这石头虽有灵识却是刚入道,且又被世间人情迷惑,若要修道人身自是便易,只是……唉,罢了,先将其收入清戒之中,交予它功法,待它修成人身。思毕,安哥儿一手轻挥,只见青埂峰下一丈多高的石块便不见了。安哥儿身影一闪,也消失在青埂峰前。
看着面前的五色仙池,安哥儿对着那补天遗石道:“此乃吾之清戒,这五色仙池与你相应。今日我便赐你一功法,你多加修炼,待你修的人身,吾自带你看遍红尘万丈!这戒内时间不与外界相同,为你早日得道,我便将时间流速减慢,戒外一日,戒内千年,我隔一日会来看你一次,如今,你已有灵识,修成人身不过百年,但愿我下次来看你,你已修的人身!”补天遗石听了,勉强按耐住激动,自有灵识起,便羡慕那山中精怪可化人身,行走人世,而自己却只能是一块顽石听听人间百态,却不想今日得此机缘,能修人身,还有机会修大道!心中激动的竟连身体都战栗起来,丈高的石头,微微颤动,不觉令人好笑,“顽石多谢前辈!”
安哥儿听了,点头离身出戒。安哥儿出得清戒,看夜色皓月当空,看来戒内时间所调不错,活动一下身子,看着夜色还早,又难得自己一人,便转身来到浩瀚宇宙。看着这无边宇宙,心中不禁想起自己出生之地――混沌!自己多久没回去过了,早已不记得了。说来也是,走过这无尽宇宙,遍识时空,还是最爱那古香古色,没有那钢筋水泥,充满灵气的古时空间!抬手看着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不禁摇头失笑,自己一条活了亿万年的老龙,也有情不自禁的时候,不过一次求婚,就用两片龙鳞两滴心头血炼制了这两枚戒指。这清戒出现了,清儿只怕是已经出生了,只是不知她还是否记得我这个老龙了。安哥儿眯眼看着宇宙深处,心想若是清儿不记得自己,便让她重新认识自己,若是记得,那自更好,倒是,贾赦,唉,罢了,总比贾政好!
安哥儿心中微动,想是那里已不早了,便闪身回到贾代善宿下的营寨。刚回到帐内,便听到帐外窸窸窣窣,想是士兵都起了,便洗漱一番出了营帐,来到贾代善的营帐。
“张老二,你看这洛水自西向东,隔了郑地与安城,眼看就要入冬,秋去之前若还不拿下,只怕来年……”安哥儿刚到贾代善的帐外,便听见帐内的父亲担忧的声音传出来,想是前方战事不顺,安哥儿大声道:“父亲可起来了?安哥儿前来请安!”
贾代善一听是自己儿子,忙迎了出去,爽朗的笑声里不见一丝方才的忧愁,“安哥儿快进来!军中不同于家中,并无那般多规矩,”贾代善一把扛起安哥儿,又问道,“安哥儿昨夜可休息的好?可须父亲派你些亲兵在左右侍奉?到底军中不比家中,可还受的?”贾代善一连串的询问倒是令一旁的张潜不耻起来。古人讲究抱孙不抱子,儿子就该严厉对待,这不是苛刻,不过这时的孩子哪里有童年一说,不过是看谁最先成年!不过,安哥儿昨日的表现也令张潜与陈颇赞赏,这般年纪便离开母亲祖母的怀抱,也不曾吵闹,昨夜的安稳都令两人忘记这个三岁孩童!
张潜看着安哥儿,想着苒儿曾经的三句不离安哥儿,也笑着上前打趣,“安哥儿昨夜可听到狼叫?可曾害怕?若是害怕,让你父亲与陈伯伯与你调几名精兵护你可好?”陈颇听了也在一旁直点头,到底是个孩子,该多多照顾才是!
安哥儿略一思索,便笑了,“多谢父亲与二位叔父关心。安哥儿昨日休息的甚好,并无不适,亲兵护卫倒是不必,安哥儿有本事护自己周全!临行前,祖母交代,军中不比家中,军令如山,军纪可比国法,不可在军中胡闹!安哥儿本不是军人,于军中行走本已不合军法,实不能再违军纪,征用良兵精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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