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江院使的医室。
吴御医敲门而入,反身关上房门,向江院使行礼后,毕恭毕敬地汇报道:“师傅,侍卫队选拔抽签结果出来了。第一战队,三守;第二战队,三攻。师傅,您当年果然是深谋远虑啊。若非您当年有恩于那朱荀,今日恐难成事。”
江院使对于这结果毫不意外,但心下舒坦,便也就顺口指点道:“小吴啊,你沉恕J┒饔肴耍不一定要图回报。只要不是敌对之人,力所能及之时,伸手拉一把,又有何妨?他日,若能坏事,那损的是对方的福报;若能成事,那自是意外之喜。有时候,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用处。所以,把眼光放长远,才是成大事者该有的气度。”
吴御医再度行礼答谢:“学生多谢师傅指点。”
江院使感慨道:“当年,这小子年轻气盛,仗着自己一手赌术出神入化,便肆无忌惮。那些赌馆的钱哪是那么好赚的。我本是看着他那女儿还小,想起我那小孙女,便顺手救下。当时还真没想到,他那手赌术对我能有什么用。没成想,今日竟真的能用上。天意啊。”
顿了顿,江院使接着说道:“不过,安家那小子,也有点能耐。虽然司马时年天赋超群,司马家这届还送进来不少旁系以及门客的优秀后裔,但以防万一,还是要多做一手准备。”
吴御医赶忙应道:“师傅放心。学生一定尽全力医治那孩子的父亲。”
演武场上。
燕飞下令道:“队长选择两名队员,随本将前往沙盘处,观看地形。”
安木槿带着苏月白和缪天星前往沙盘。在屋外等候守城战队观看时,众人得令可就地活动。
缪天星心情沉重,丝毫不因信息得以验证而感到高兴,忧心忡忡地道:“安老大,我们这次怕是有大麻烦了。司马家是将门世家出身,司马时年其父官拜兵部尚书,族中有叔伯为军中重臣,戍守边疆。司马时年自幼在族中长辈及门客的带领下,复盘古往今来大大小小的各大战役,本身又颇具武学天赋。此番,司马家送进候选队的,可不止他一个人。这些人自幼一起学习、成长,彼此之间的默契,不是我们这些匆忙组建的战队所能匹敌的……”
苏月白打断缪天星的话:“如今,我们该担心的,不是对方的能力。论能力,我们未必就没有一战之力。我们该担心的,是军心。连你,对我们几人知根知底,都心下忐忑,更别说其他队员了。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司马家的名头,对于我们的军心,很是不利啊。”
安木槿点头道:“嗯。所以,首战我们必须大胜。否则,势必会军心动荡。”
说着,守城队伍出来了。攻城队伍不待执事下令,便自发地排好队。
司马时年走在前方,下了台阶,便与安木槿相视,两人互相颔首示意。
一名副考官从屋里出来,道:“攻城队伍进来。”
众人进了屋,便看到一个巨大的沙盘占据了大半个屋子。主考官和两名副考官面对着门,站在沙盘边。见到众人进来,三人的目光微不可察地观察了一眼安木槿以及他身后的两人。
待最后一名进屋的候选者关上门后,燕飞亲自为众人讲解:“诸位本次要面临的沙盘,是开朝始皇打天下时,于……”
燕飞的讲解非常到位,将一只军队在行军路上及驻扎营地所能见到的明面上的东西讲解得十分仔细,让众人身临其境,仿佛回到了那战火纷飞、男儿热血洒满疆土的年代。
言罢,燕飞问道:“听明白了吗?”
“听……”正值众人被说得热血沸腾之时,有人本能地便要接口,却被一名候选者打断。
苏月白望向燕飞,道:“大人恕罪。大人所言,是行军之人皆能看到的事实。可是,这行军途中,根据各队的能力,所能发现的其他细节,理应不同。不知属下们可有任何渠道,可以更真实地去验证自身平日所学?”
燕飞赞赏地点了点头,道:“第二战队,奖,战力二百,二百战力正常损耗下半个月物资。”
“多谢大人。”安木槿三人抱手答谢。
这次对战中,各队分配到的军需物资,只够维持二十名队员代表的战力半个月的损耗。若有的战队为了追求战力,留下四十名队员,那么,会有二十名队员的战力配备的兵器非常劣质,甚至是没有兵器。而所有队员,除非将战斗时间缩短一半,或者所有战力减少正常损耗,否则,若是物资耗尽,便会被判负。
听到第二战队一下子多了二百战力和相应的物资,其他攻城队伍不禁羡慕地望向他们,心下后悔,自己刚刚怎么就没有马上反应过来。
燕飞接着说道:“你们的问题,众将领们自是考虑进去了。所以,问出问题者,便有奖励。这是本将要教你们的第一课。将士们皆知,令行禁止,是军队的铁律。但,军队不需要蠢货。将领们,也有考虑不周的时候,也有表述不明的时候。该问的时候,在不影响大局的前提下,自然就当问。每一名士兵都想成为将领。本将希望,在你们成为将领前,先让自己具备成为一名将领所应有的素质。不要光有一颗心,却没有那个能力。明白吗?”
“明白!”
“太阳下山前,是你们筹备的时间。各队可自行排兵布阵,天黑前不得互相攻击、刺探。即刻起,你们可以随时找情报部了解情报、汇报各自的部署。你们战队所在的院落执事,也会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