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墨玦长睫一掀,若有所思地看向风云烈,脑海里闪过女孩那可爱又苍白的小脸,心头顿时缩紧,不知觉竟想到卿玉暖在这里面可能做的事,如月细眸微微一眯。
“你的私事?”蔺傲却更加火了,瞪着风云烈,那双漆黑瞳眸乌光沉沉,“那丫头,是我家那老头子心尖上的孙女儿,你不想去找她,可我不能不管!”
“团团呢?”初墨玦忽然开口,“她现在究竟在哪里?”
“不知道!”蔺傲烦躁地抓着后脑勺,“她今早天不亮就去了独庐,却过家门而不入,莫名其妙说了句爷爷对不起,就转身走了……”
“什么意思?”云澈一听,也急了,“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初墨玦一怔,似有些恍然,忽然垂眸看向手中那枚月光石,只觉心中蓦地一凉。
“难道……她这是在……告别?”
此言一出,云澈俊脸顿时变色,蔺傲像被火烧似的,猛地惊跳。
“烈,我不管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团团她……”蔺傲瞪着眼睛,大声质问,“她身边的危机仍然存在,难道……你连她的安危也不顾了?”
风云烈冰封般的容色终于微微一动,他垂下眼帘,薄唇一抿,刚想说话,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先生,”手机那头传来司廉急切的声音,“找到少夫人的行踪了,她乘坐了早上出发的海神号邮轮,现在估计已进入公海了……”
风云烈怔住了,已听不清司廉还说了些什么。
海神号邮轮,是他们初遇的……或者说,是重逢的地方,她竟选择了这样的离开,是想在这一切开始的地方,独自一人默默结束么?
司廉在那头半天没听到风云烈的回应,不由着急地轻唤了几声:“先生,先生……”
“什么?”风云烈回过神来。
“先生,少夫人独自离开,要不要派保镖跟去保护?”司廉急问道。
风云烈垂下眼帘,掩去了眸底波澜翻涌,淡淡应道:“去吧。”
“可是邮轮已出境……”司廉连忙说道,“先生,我只能安排保镖乘坐飞机,去邮轮下一站停泊的港口等待上船。”
“嗯。”风云烈轻轻应了一声,就要挂断电话。
“先生,那个……”司廉在电话那头连忙唤住他,“要不要跟保镖交代一下,把少夫人带回来?”
风云烈沉默了,半晌不语。
“先生?”司廉不安地话音传来。
“……不必了。”
司廉:“……”
眼看风云烈挂断电话,心急的蔺傲连忙问道:“是不是找到那丫头了?”
风云烈薄唇微启,却还没来得及回答,祁伯忽然带着水柔急匆匆走了进来。
“少爷,这位水小姐说是找你有急事。”祁伯解释道。
水柔一看房间里四个大男人都在,尤其云澈那双幽深如夜般的眼眸正朝她看了过来,顿时浑身一紧,十分局促不安。
初墨玦看出她的窘迫,立刻问道:“水小姐,什么事?”
水柔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沉默不语的风云烈,抿了抿小嘴,鼓起勇气问道:“风先生,你知道团团在哪里吗?她只给我留下一封莫名其妙的信,我……我很担心她!”
蔺傲一听,又急了,不由大喝一声:“烈,团团究竟在哪里,快说!”
风云烈神色平静得近乎异样,淡淡说道:“她现在……在去往b国的邮轮上。”
“什么?!”水柔心中一震,惊呼出口,清秀的小脸刷的一下白了,似隐约明白了什么,却微微摇头,难以置信。
室内忽然一片沉默,所有人神思各异,却都似再难开口。
初墨玦忽然一抬眸,看向风云烈:“……有人保护她吗?”
风云烈始终低眉垂目,没有人注意到,他那优美纤长的羽睫已禁不住的颤动。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忽然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风先生……”水柔回过神来,赶紧开口喊住了他。
她上前几步,转到了风云烈的面前,从手里一直捏着的一只信封里,摸出了一张支票,递交给风云烈。
“这张支票,是团团在酒吧跳舞时挣来的薪水,是龙御支付给她的,她早就想交给我,让我拿来还钱,可是当时我拒绝了。”
水柔说着,低眸看向那张支票,眼眶一热,她连忙眨了眨眼。
“现在,她还是留给了我,虽然信里她什么也没说,但我明白她的意思,因为我哥的事,团团从你的银行卡上支取了五十万,这其实是我们兄妹欠的钱,所以现在,这笔钱必须还给你。”
风云烈垂眸看着那张支票,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水柔固执地一直伸手递出那张支票,似为她自己,更似为了俞团团,不愿再欠风云烈一丝一毫。
风云烈终于抬手,轻轻接过那张支票,却仍一言不发,绕开水柔,又朝门口走去。
“风先生!”水柔转头,再次喊住了他,秀丽的眼眸中透出一丝愤然,“你真的……不爱团团吗?”
一室寂静,所有的目光都投向风云烈,不安地等待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却见门口处,那孤傲绝世的背影只是微微一顿,仿佛极冷极远的雪山冰峰,瞬间便遥遥不可触及,仿佛他已在天地间沉寂了千年,永远不会吐露只言片语,更不会有情感,不会有眷恋,只有满山空寂……
众人眼睁睁看着他闪身走出门去,都怔愣住了,半晌,面面相觑。
“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