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玉暖!”
初墨玦真的怒了,他第一次这样连名带姓地斥她。
“还说你没变,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已经变成什么样了,以前那个端庄大方优雅温柔的小暖呢,已经不见了吗?!看看现在的你,简直被怨恨蒙蔽了眼,被嫉妒腐蚀了心,不可理喻之至!”
卿玉暖被他一通怒斥,几乎有些懵了,这个一贯对她温柔宽容的男子,竟会这样毫不留情地斥责她,还口口声声说她变了,难道他就一点没变?
卿玉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渐渐恼羞成怒,她瞪着初墨玦,美眸中闪过一丝厉色。
“我知道。”她容色冰冷,“就因为你受伤了我没有留下来陪你,所以你就觉得俞团团什么都好,觉得我样样都不如她,我做不来她这些表面功夫来诱惑讨好你,所以,你就开始讨厌我了?!”
“呵……”她冷笑一声,“初墨玦,真想不到,我们十年的情谊,却抵不上那女孩陪着你的一天!”
初墨玦盯着她,忽然沉默了,他闭了闭眼睛,又默默看了她一会儿,轻轻一声叹息。
“小暖……”他敛下眉目,声音低沉下来,似有些痛心与难过,“很多事情我看到了一直没说,但不代表我心里没有判断,自从团团出现后,你针对她所做的那些事,你自己心里……应该十分清楚明白。”
卿玉暖蓦地一惊,那双美目都睁大了一些,有些难以置信,又明显透出一丝心虚。
她连忙垂下眼眸,抿了抿唇,硬声说道:“看样子,你为了维护俞团团,竟然不惜胡说八道诬陷别人!”
她故作愤懑与委屈,却始终没有抬起眼眸直视初墨玦,那一丝遮掩的心虚,哪里逃得过初墨玦的眼睛。
初墨玦心头微涩,相识十年,他竟还是不了解眼前这女子,或者说,是以往刻意忽略甚至美化了她的晦暗之处,不愿她在自己心中的形象有一丝一毫的损坏。
他暗暗长叹一声,心中十分难受,这是他真心喜欢过的女孩,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心理失衡,被嫉妒与阴暗生生吞噬。
“小暖,那些小事我就不提了,但温泉山庄那件事,你……真的当我不知道么?”
卿玉暖蓦地抬眸,眼里滑过一抹惊慌之色。
在倚霞山的玉落温泉山庄,俞团团差点命丧狙击手的枪下,如果不是初墨玦当时拉了她一把,恐怕已经被子弹打穿胸膛。
当时,俞团团感觉是有人在背后推了她一把,而站在她背后的人,只有卿玉暖。
但卿玉暖矢口否认,那晚夜黑风高,场面危险混乱,俞团团仅凭感觉,没有任何证据,此事只得不了了之,没想到初墨玦此时忽然提及,那了然一切的透彻眸光,让卿玉暖心中顿时一震。
她抿了抿唇,努力掩下心头那一抹慌乱与心虚,瞪着初墨玦:“你……又想诬赖我什么?”
初墨玦认真地看着她,眸光渐软:“小暖,不管你承不承认,但你应该清楚,我一直选择了纵容隐瞒,只是没想到却让你越来越变本加厉,我很后悔自己的视而不见,将你往错误的路上越推越远……”
他又轻声叹了口气,眸光真诚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小暖,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别再继续错下去了。”
卿玉暖脸色渐渐苍白,她后退了两步,眸光一阵闪烁不定。
她没想到自己暗中所做的,早已被初墨玦看穿,一时慌乱失措,转而又羞愤交加。
“不,我没错!”她清丽的脸庞从苍白转而泛红,眸光犀利,“你为什么要让我改,我做错什么了?明明是俞团团横刀夺爱,你不去谴责她,却反过来指责我做错,难道你也瞎了吗?”
她情绪渐渐激动起来:“初墨玦,我不信你看不出来,那个女孩她根本配不上风云烈,烈是鬼迷心窍了,才会看不到真正对他好的人,我没做错,我只是在帮烈,我在帮他赶快清醒过来!”
初墨玦垂下眼眸,有些不忍直视这女子略显狰狞的容颜,他摇头,无奈地叹息。
“小暖,该清醒的人……是你,团团已经是烈的妻子,你应该接受这个现实,不要再钻牛角尖。”
卿玉暖看着眼前这男子,不由又后退了两步,心中失望之极,眸光越来越凉。
过往种种,让她一直不愿相信初墨玦会对自己无情,可是此刻,她已分明感觉到,维系在他身上的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这个男人,已坚定地选择站在俞团团那边,再也不会帮她半分。
看清这一事实,卿玉暖顿觉心灰意冷,仅有的那一点情谊都被消磨光,她心中更加愤恨不甘又嫉妒成狂。
一声冷笑,向来温婉娴雅的美丽女子已彻底撕去那层伪装,她眸光阴鸷,仿佛浑身带刺。
“墨玦,那你呢?”她唇边冷笑不绝,语气意味深长,“你接受这个现实了吗?俞团团,她……可是风云烈的妻子!”
初墨玦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明白她意有所指,眸光微凝片刻,忽然淡淡一笑,月朗风清。
“我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所以,问心无愧。”他轻声说道,真诚,无畏。
“好个问心无愧!”卿玉暖盯着他,美眸微眯了眯,唇边浮出一线嘲讽,“好吧,那我们就走着瞧,初墨玦,我相信总有一天,当你发现你永远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时,你……应该就会明白我的感受了。”
她语气越来越冷,眸光也越来越厉,说完转身就走,再不回头,那张绝美容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