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她追了出去。
初墨玦刚听到那软软糯糯的声音,身旁就人影一闪,一缕若有若无的淡淡奶香拂过,面前拦过来一个娇小身影,那张仰起的娇俏小脸,竟带着隐隐的挑衅。
他停下脚步:“有事?”
女孩在他面前站定,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直溜溜地盯着他,不再有以往的畏怯与闪避。
“刚才你听到了,甄臻姐夸我认穴很准很有天分呢。”她说,声音也大声而清晰。
“那又怎样?”素白淡静的男子,负手而立,细长如月的眼眸薄凉地看着她。
“我想跟你学针灸术!”俞团团直截了当地说道。
初墨玦眸色淡淡:“我说过,我不收徒。”
小姑娘黑溜溜的瞳眸极为明亮:“一定要拜你为师才能学吗?多一个救死扶伤治病救人的人不好吗?你的针灸术那么神奇,既然我有这个天分,为什么不可以教给我?”
初墨玦面色越发沉冷:“你想学,我就必须得教?是谁给了你这种想当然的错觉,风云烈吗?”
“……”俞团团没想到他会扯出风云烈来说事儿,一时无语,他难道以为她是在恃宠而骄?
“不关风云烈的事,”她微微皱了皱秀气的眉心,“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
初墨玦似乎不想再跟她多说什么,绕过她迈步继续向前:“你想学,不代表我就想教。”
“那你要怎样才肯教我?”小姑娘又犯了小倔劲儿,跟他卯上了。
“怎样都不行!”完全没有转圜余地的回答。
“为什么?”俞团团望着他的背影,那么素静又好看的男子,却似天边寒月,明亮,却不温暖。
“不为什么。”
“……”
走到制药房门口,初墨玦眉心微蹙,转身看着后面跟着的那个小尾巴。
“我的私人制药房,不允许外人进入。”他看着她,逐客之意已明显写在脸上。
小姑娘不吭声,只是倔强地看着他,但小脚还是定在了原地,没有再跟随。
看着那扇房门在自己面前毫不客气地关上,俞团团秀气的眉心拧在了一起,她想不通这个男人为什么始终对她怀有敌意,她又没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哪来的恩怨情仇?
转身离开时,她的小脑袋里忽然铮的一声,像是有某根弦忽然绷紧起来,她不由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倏地扭头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不会吧?难道他……
小姑娘站在那里,一对黑葡萄似的眼珠子骨溜溜乱转,越想越觉得像是那么回事,忽然转身噔蹬噔跑下楼。
甄臻刚从一楼病房里出来,面前就忽然卷来一阵风,她还没回过神来,胳膊就被逮住,迎面就是一个让她脑袋一炸的问题。
“甄臻姐,初墨玦有女朋友吗?”
甄臻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大脑一片空白,有些懵了,茫然地看向抓住她的俞团团。
“你……你说啥?”
“我问你,初墨玦有没有女朋友?”俞团团急切地问道,急于得到答案。
甄臻愣愣地瞪了她半天,终于摇了摇头:“……没有。”
“那……那他有没有喜欢的女生,或者,是不是在追求哪个女生?”
甄臻终于回过神来,对这个问题回以十分复杂的神色,俞团团立刻想到她对初墨玦的暗暗恋慕,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有些唐突了,有些抱歉地松开了她。
“你……怎么想到问这个?”甄臻忽然反问她。
俞团团挠了挠自己的丸子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有点好奇而已。”
甄臻看着她,女孩那双黑琉璃一样的眼睛仍眼巴巴地望过来,分明很想知道答案,她心里一阵纠结,还有百般复杂的滋味在心头,欲言又止,难以启齿。
“甄臻姐……”
“我其实……不太了解先生的私事,团团,”甄臻露出一个有些歉意的微笑,“我还要去看顾一下旁边几位输液病人,这会儿恐怕不能再教你按摩了,你……”
“哦,没关系,甄臻姐,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俞团团连忙回道,甄臻又连声抱歉地说了几句,便转身走进输液病室。
俞团团站了一会儿,才慢慢转身离开医馆。
站在路旁的香樟树下等车,一时竟有些心潮澎湃,甄臻难以启齿的复杂神色,让她几乎笃定了心里的那个猜测,再一想到水清每次提到风云烈时那副馋涎欲滴的模样……
天呐!
怪不得初墨玦总是对她充满了莫名的敌意,原来……他一直把她视为情敌?!
o!!
那么问题来了!
风云烈……他知道初墨玦的这般心意吗?
……
枫林山醉红入深秋,一窗斑斓山色中,女孩倚坐窗台上,在身旁的几个小盒子里挑挑拣拣,打算串制一条漂亮的蜜蜡项链。
一边搭配着手中的珠子,一边有一眼没一眼地瞅着书桌前专心工作的男人,心里各种小念头,忍不住翘起了小嘴,你把人家当兄弟,可知道别人其实并不这样想吗?
风云烈虽一直垂眸专注在电脑屏幕上,但窗台边投过来的目光,他还是接收到了,一抬眸,看到的却是女孩慌忙闪落的眼睫,小脸勉强绷着一本正经的小模样,似乎真的很专注于她手中那条未完工的项链。
这个周末,两人都待在家里,都不想出门,又都有事要做,又都不想分开,于是一起窝在了书房里,各自做着各自的事,即使垂眸不语,但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