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能地就想看看窗外的世界,想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近了,更近了。
却忽然像是撞到了什么,头痛欲裂,慌乱间维持不了平衡,他直直地向地上坠去。
这种感觉,像是高空跳伞,又像是在坠向无边的地狱。
想到地面上还有很多吸食脑髓的恶鬼,安庆徽整个人都紧张得要死,拼命地、慌乱地挣扎了起来。
这一急,从梦中惊醒,弹坐了起来。
他擦了一把额头,发现身上全是汗。
伸手扭开房间的灯,他起身去洗浴间打算再冲个凉。
这一身汗粘腻腻的,太不舒服了。
一边冲着澡,脑子里还不由回想着刚才的梦。
越发觉得奇怪。
最近这段时间,他经常做些不着边际的梦。
梦里的情形光怪陆离,但却都有一个共通点。
那就是无论他在做什么,都能够发现一个边际,他无法触碰的边际。
那边际有时候是一个玻璃罩、有时候是天空、有时候是屋顶,有时候甚至是他被困在一所大房子里。
每当他想向外看的时候,之前舒适的感觉就会荡然无存,让他慌乱不堪。
这种感觉太不爽了。
再加上回来之后,他还短暂地昏倒过两次,都是眼前一黑,有时候甚至来不及倒下,就会恢复意识。
可是却完全查不出任何病因。
安庆徽有些担忧。
难道他得了什么现代医学还查不出来的奇怪病症?
身体已经有了危机感,才会反复做这样的梦,在提醒他自己处在某种困境里?
安庆徽正觉得奇怪,忽然觉得鼻子有些痒痒,伸手一摸,红红的一片。
艳红的鲜血很快被沐浴头洒出来的水冲散,他却觉得刺目无比。
然后又是晕炫的感觉。
他慌忙试图扶着什么,不过这次并没有摔倒。
很快便清醒了回来。
--发作的症状,似乎越来越轻微了呢。
他是好了么?
还是身体已经习惯了,所以面对他还未知的危险,已经不再敏感了?
安庆徽有些心神不宁。
总觉得有些大病,也会有一些奇怪的症状,却在你不在意的时候又缓缓自愈。
冲凉出来,他烦燥得厉害,也顾不得现在是半夜了,直接拨打电话。
“小安?这个点儿,发生什么事了吗?”
安庆徽道:“吴姨,我总觉得最近身体有些不太对劲,但是一直没有查出来原因。最近还频繁地做噩梦,总是有些不好的预感。”
电话的那一端详细问了情况,也很重视:“这样,你有时间来一趟,我找人给你好好做个检察。”
“好的,我明天就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班机。”
这位吴姨人在国外,是m国知名医院的大能。
这个时代,国外的医疗技术还是领先华国很多的,尤其是顶尖的医疗机构。
敲定了这件事,安庆徽躺在床上,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脑子里,不知怎么就又想起秦梦雪来。
从认识以来,她的各种音容笑貌,似乎在脑海里自动回放。
有些很清晰,有些却又很模糊,似乎怎么想也想不出细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