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的陆深还在耐心哄着白秦放下心中的畏惧,试着跨过心里的那道坎。
那头的白霜霜瞪着这温馨宠溺的画面睚眦欲裂,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暂且放下怨恨只想快点远离这匹白马的白霜霜费力的想要从马上下来。
突然!跑马场的广播中传来一阵激昂的交响乐!
渐渐放下心理障碍的白秦猛地一颤,听到了上辈子让她做梦都会吓醒的音乐,整个人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陆深惊讶于白秦的反应,但现在不是弄清楚原委的时候,一只手动作迅速从白秦手中接过缰绳。
另一只手蒙住白秦的双眼,轻柔地让她把后脑勺靠到自己的肩膀上,嘴中柔和而沉稳的缓解着白秦的压力。
同样听到音乐的白霜霜脸色巨变,扭曲的神情像是厉鬼附身,动作激烈地想要从马背上翻下来。
一直为其牵着缰绳的驯马师也是如遭雷劈,霎时间经过半年训练的白马激动起来。
白霜霜如愿下了马背,但不是凭借自己的力量下来的,而是被躁动的马匹狠狠的摔了下来。
被用力砸在地上的白霜霜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却不敢因为疼痛就地躺着,鼓睛暴眼地从地上弹起。
应当是刷新了人生中最快反应的几率,和一旁的驯马师一样连滚带爬的跑向场外。
一场闹剧结束,音乐也停止了,白秦被陆深保护的很好,最后甚至连陆深蒙在其脸上的手都握着缓缓往下挪。
看着闹剧的结尾,白秦似乎看到了上辈子被活生生踩断双手昏过去的样子。
陆深安慰地一遍遍轻抚白秦的头发,而这个动作仿佛带着魔力。
白秦在陆深的抚慰下,感觉眼前悲惨的画面渐渐淡化,闹剧结束时便再也看不见了。
心中一直以来的郁结也似乎因此一扫而光,白秦突然有些茫然,转头看向身后的陆深。
陆深眉眼柔和带有疗愈性,伸手抹了下白秦的脸颊:“抱歉,我没带纸巾。”
白秦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拿手胡乱抹掉脸上的泪痕,转了回去。
陆深无奈的笑,然后听到了一句还带着哭腔的话:“……谢谢你。”
陆深挑眉,重重地揉了揉白秦的脑袋。
从马蹄下勉强脱险,没有伤筋动骨但依旧擦的一身伤的白霜霜脱力倒在围栏外面。
上次车祸也是,这次践踏也是!明明就该白秦遭殃的事情为什么都落到了她的头上!为什么!
白霜霜越想越崩溃,躺在地上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了起来,这时的跑马场人已经渐渐变多。
目睹了刚才那场事故的人都心有余悸纷纷下马远离场地,深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白秦整理好情绪和遗容,在陆深的保护下下马,样子焦急地跑到白霜霜身边蹲下:“姐姐!你还好吗?”
白霜霜原本沉静在自己的悲惨臆想中嚎啕大哭,听到白秦的声音后睁开眼,看到其完好无损的样子和自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情绪彻底失控。
原本看着精疲力竭的白霜霜看见白秦后猛地窜起,一把压倒了白秦,双手掐在白秦的脖子上,嘴里大喊着:
“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不是你!明明你才是那个遍体鳞伤的倒霉鬼!明明你早就该死的!”
癫狂的样子把周围想要去查看白霜霜伤势的群众都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