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沈战东和霍长君给王诚请了假,都没有归队。
白蓁蓁住在隔壁的客卧,霍长君住在楼下的房间,周善善与沈战东洗漱完躺在床上时,已经是深夜了。
沈战东靠坐在床上,将周善善揽进自己怀里,“今天累吗?我看你晚上状态一直都不好。”
周善善斜躺着,手贴着沈战东的胸膛,皱眉说道,“我不是累,我就是看到白蓁蓁这样心里觉得难受,东哥,你不知道,在学校里,白蓁蓁根本就是个神话般的存在,可谁能想到,她会是这样……”
沈战东拍着周善善的肩膀安慰,“这世上的事,总是有许多是你我意想不到的,善善,我觉得很庆幸,庆幸能娶到你,庆幸咱们过得这么幸福,没有承受东洵和白蓁蓁那样的痛苦。”
周善善抱紧了沈战东的腰,她几乎是趴在他身上,脸紧紧贴着他的胸口,他的心跳那么平稳有力,让她觉得格外安全,只要有她在,什么都不用怕。
“虽说高军已经处理了,可为了你的安全,白蓁蓁还是不能在家里长呆,我估计最多四五天,老杜就能回来,到时候就让白蓁蓁去别的地方住。”
沈战东说道,就算白蓁蓁和杜南洵关系不一般,可事关周善善的安危,他还是得小心谨慎些。
周善善说了声“好”,她知道沈战东这不是冷血无情,他是在担心她,再说了,杜南洵肯定也会安顿好白蓁蓁,这一点不用她操心的。
沈战东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已经快12点钟了,她吻了吻周善善的额头,温柔说道,“睡吧,时间不早了,明天我得归队了,睿睿后天就到,我已经告诉他怎么坐车,到时候你在家里等他就行。”
关了灯,周善善躺在沈战东怀中,窗帘遮光很好,房间里漆黑一片,周善善闭着眼睛,却丝毫没有睡意。
“东哥,你说杜南洵和白蓁蓁最后能在一起吗?”周善善问道,就算解决了一个高军,可这不过是个小喽啰,真正的对手是杜南洵的妈妈。
周善善很难想明白,为什么杜南洵的妈妈会如此固执呢?不,已经不能用固执来形容了,是这么的铁石心肠。
沈战东沉默了会儿才说道,“不知道。”
周善善默然,能让沈战东说出不知道这三个字,足以说明杜南洵和白蓁蓁未来的路很难走,比她想象的更难,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他们起码有一起走下去的机会了。
第二日,周善善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温度,显然,沈战东很早就离去了,他今天还有训练。
起身换好衣服下楼,只见白蓁蓁正坐在窗口发呆,她看着外面的碧波蓝天,神色渺茫无助。
周善善没有说话,她进了厨房,只见灶台上的砂锅里有粥,还温着,馒头和煮鸡蛋都放在锅里,餐桌上一盘酱黄瓜一盘酱牛肉。
将粥盛出来,馒头和鸡蛋重新热了,周善善将早饭端上桌,这才走到白蓁蓁面前说道,“学姐,吃点儿饭吧。”
白蓁蓁回神看着周善善,笑容有些苦涩,“我不饿,我……已经习惯不吃早饭了,现在你让我吃,反而吃不下去了,你吃吧,我在窗口吹吹风。”
周善善将白蓁蓁拉到餐桌边坐下,她说道,“习惯都是培养出来的,你每天吃点儿,慢慢就习惯吃早饭了,拿着,不想吃馒头,那就喝点儿稀饭。”
一边说着,周善善一边将勺子塞进白蓁蓁手中。
白蓁蓁拿着勺子,搅了搅碗里温热的粥,沉默片刻说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甘愿忍受这样的生活,为什么不逃走。”
周善善没有说话,她一下下啃着馒头,等待着白蓁蓁的解释。
“我不是没逃过,也不是没想反抗过,在他妈妈迫使我嫁给高军之前,我曾想过移民到国外,可是我舍不得他呀,我嘴上说不爱他,可心里爱他爱到快要发疯了。”
白蓁蓁低头低声说道,她眉头紧皱着,忆起那段辛苦又痛苦的恋情时,心痛到几乎无法呼吸。
“后来,他决定和我结婚,他拿着枪想要用自己的命赌一把,他输了,当他妈妈问我是要爱情还是要他的命时,你说我怎么选?我难道为了爱情,让他再一次拿着枪去犯傻吗?”
周善善默默听着,她问道,“所以,你就答应了杜南洵妈妈的安排,嫁给了高军?”
白蓁蓁苦笑,“她说,只有我嫁人了,他才能对我死心,他才能做个好儿子,做个好军人,我相信了,我甚至在这之前从没见过高军,我不在乎我嫁给谁,我只在乎他好不好。”
可是她没想想到,高军是这么个变态,或许,高军这些残暴的行为背后,是杜南洵妈妈的安排,她就是在折磨她,就是要让她生不如死。
周善善有些疑惑,“深州离兰城这么远,你怎么不跑呢?高军也没有完全囚禁你呀,那天,我看你还出门了。”
“你以为我没跑过吗?高军第一次打我后,我跑了,然而不等我上火车,高军就找到了我,我被关在了那个笼子里,一直住了一个月,后来,他告诉我,我妈被杜家控制起来了,只要我敢跑,或者我敢自杀,我妈就……”
白蓁蓁没有说下去,她眼眶涌出泪水来,妈妈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怎么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害死她?
听到这番话,周善善也说不出话来,换做是她,她也会屈服,为了妈妈能活着,哪怕受再多的屈辱,她也会咬牙,那是妈妈呀!
白蓁蓁抬头,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