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家的表现,善宝心中冷笑,拿起一块最粗的木炭在画像旁边的空白处写道:“五十花诞开北海,寿比南山。半百光阴人未老,春妒红颜。”这才将木炭一丢,拍了拍手,扭头冲冯雯雯一笑:“妹妹,我的手脏,烦劳你了!”
冯雯雯面色一红,上前小心翼翼的拿起善宝的画,快走几步,来到英廉与冯夫人的面前开心的说道:“爷爷奶奶快看,善宝哥哥原来还有这本事呢,画的奶奶跟真人一样呢”
她一心要为善宝卖好,自然毫不吝啬夸赞之语,惹的英廉和冯氏也是好奇心大起,展开画作看了起来。
“哎呀,真像啊,只是,我有这么年轻吗?”冯氏一看画作,猛展笑颜,语气中却有些迟疑。
女人便是这样,虽然怕别人说她老,不过心中其实还是有数的,只是有时明知道对方是谎言恭维,还是欢喜。
英廉暗自后悔当初太过孟浪,做出了悔婚的决定,将自己弄到了如今这个左右为难的境地。所以明明知道善宝这副画作乃是佳作,却冷哼了一声道:“雕虫小技耳,也敢拿来献丑!”
本想抢过来一把撕了的,又恐底下众人说他心胸狭隘,便板着脸冲善宝说道:“行了,画也作了,我替拙荆谢谢你了,下去等着用饭吧!”
“不行,善宝哥哥画的这么好,难道不应该赏他些什么吗?”冯雯雯嘟着嘴道。
“就是,过来善宝,这几个金瓜子你拿着,下去买点好吃的!”冯夫人手里捏着几个金光灿灿的瓜子冲着善宝微笑。她是挺喜欢善宝的,当初英廉做悔婚的决定时她便不答应,只是她很少违拗英廉,也知道英廉是为了孙女好,所以闹了一场后,也就顺从了。
前天听冯雯雯说了善宝醒来的消息之后,她十分开心,回来便跟英廉说了,本以为英廉定会如自己般高兴,不想那英廉一愣,然后居然大发雷霆,她便明白了英廉的心意——这是抹不开面子了,准备一条道走到黑了。
嘴上不说,她却暗自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想办法挽回这件事情。现在有这和善宝亲近的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
善宝却微微一笑:“谢谢夫人了,不过正所谓‘无功不受禄’,为您画像,是我的荣幸,怎么能要您的赏赐呢?”说到这里一顿,“好了,寿礼也献了,我家中还有些琐事,就先告辞一步了!”
“善宝哥哥……”冯雯雯叫道,却见善宝头都未回,不禁嘴巴一扁,就要追上去。
“雯雯!”英廉脸色铁青,其实他也想借着冯夫人的话下个台阶,未曾想到善宝说走就走,一点面子都不留,实在忍耐不住,怒喝道:““让他走,出了这个大门,就再也别想进来!”
善宝自然听到了英廉的怒喝,冷笑一声,心说谁还稀罕来是怎么的,脚下走的更快,很快就出了冯府,这才放缓脚步,思谋着今日这冯府一行的得失。
那冯雯雯不提,冯夫人也不错,若果光冲她俩,其实真娶了这冯雯雯也蛮不错的,就是这英廉……善宝叹息了一声。莫看他表面洒脱,毕竟是英廉这么一颗大树,他家又是如今的情况,说放弃就放弃了,要说心里一点遗憾都没有的话,那也是不可能的。
刚才冯夫人手拿金瓜子笑眯眯的冲他说话的时候,他几乎动心了,只是,骨子里的骄傲容不得他这么做——后世的苦难经历教会了他一件事情,那就是有关原则的事情,是绝对不能退缩的,就算头破血流,也要一争到底,想别人看的起自己,首先就不能把自己看低了。
想想英廉最后绝情的话,他忽然笑了,心中暗道:“爱咋地咋地吧,没了你冯英廉,莫非我还就当不了官是咋的?正好,彻底断了跟这冯雯雯的婚事,今后和珅的命运,怎么也得受点影响吧!”
想到这里,他的心彻底放松了下来,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阴了下来。
善宝最喜欢下雪的天气了,欣喜的仰望着天空出了会儿神,却丝毫不见下雪的动静,不由失望的叹了口气,这才信步往前走去,走了没几步,就听身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连忙回头望去,见福康安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正在不远处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你怎么也出来了?”
“你能出来,我便出不来吗?”福康安上前嘻嘻一笑,接着又道:“行啊兄弟,这英廉有权有势,你却弃之如敝履,真有些前人‘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气概呢!”
“行了,你也别恭维我,说吧,叫我有事吗?”善宝虽然知道了福康安的身份,却恼恨当初他的轻薄,口气里便不留客气,怠搭不理的问道。
“你……”福康安天潢贵胄,金枝玉叶,蜜罐里泡大的,走到哪不是被人恭着敬着,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一时间居然气的说不上话来了。
“你啥啊你,没事我先走了!”虽然善宝很希望跟这福康安搭上关系,可一想到他语带轻薄,就心中气愤,冷声说道,说走便走。
“你慢着!”福康安看善宝真的转身,火气顿时不翼而飞,开口叫道,见善宝还不停步,急忙道:“你倒是听我说完啊,我见你画像画的好,想请你给我额娘也画一幅呢,行不行?”
“画像啊?”善宝心说,那野史上记载福康安的母亲是满洲第一美女,要是能见见她倒也不错,一颗心不由活络了起来,微微一笑道:“好说,给银子就成!”
“银子?”福康安一愣,心说爷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