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尔林不住的扯着脖颈下的衣领透着气,只有这样,呼扇出来的风才让她觉得些许的凉爽,不知觉得,已然到了春夏之交,这段时间,尤其的烦躁闷热,有时候就像是什么梗在心口,总是让人觉得出气不顺畅。
她现在完全不知道真正的到了夏天该怎么办,以往的夏天,都是短裤t恤,能露的全部都要露出来,这下可妙了,除了脸,哪都不能露出来,想想就头疼。
“三爷,玉香的事儿处理好了”
此刻正躲在帷帐后偷闲的程尔林猛的听见这么一句,听着像是韩二德的声音。
“嗯,别让人注意到她”
这是三爷的声音啊,程尔林心中一沉,玉香?不是送给了太子了吗?出什么事了吗?
“三爷放心,我让她额娘亲自去接的她,就说他阿玛病重了,要见见姑娘,回家住一阵子总是在情理之中的,接出来就直接送到京郊的园子里也,偏僻一些,只是玉香受了大罪了”
胤祉眉头一皱,心也跟着一阵颤抖,玉香前一阵给自己送的信,信上说是已经怀了太子的孩子,可是她知道这个孩子是万万不能要的。
“她的胎……落的差点要了命……”
韩二德一阵叹息。“我们给寻得也是有名的圣手,可是估计玉香的身子弱,吃了他配的方子,就止不住的出血,却不见胎落下来,后来……后来,就只能用土法子了”韩二德叹了口气,继续说着:“其实,吃药之前,奴才还劝了半天,三爷你交代我的话都和她说了,要是生下来,太子正式的收了做妾室多好,可她就是别扭在这儿了,非说是有了孩子就不能一心一意的为着三爷着想,不能一心一意的替三爷办事儿了,我说了,三爷不在意这些,只要你自己平安就好,我们三爷是信佛的,不忍杀生,见不得这血腥的东西。这丫头拗的,真是,差点搭上了自己的命”
之前自己还总是在感叹玉香的忠心,却不想是这般的为自己付出,付出到了自己都不忍心的程度。
胤祉鼻头酸了一下,一字一顿的问:“什么土法子?”
“三爷,就是民间最后的方子了,如果要是用药还打不下来,就只能用这个了,拿着碗口粗的木桩子”韩二德用双手比划出一个圆,演示给胤祉看。“奴才没敢再看了,大致也就是拿木桩子使劲撵压她的腹部,奴才在外面听着,她硬是忍者,一声没叫出来,最后便昏死过去了,胎也落了,奴才只是远远看见端了一个盆出去,小半盆的污血,实在是……”
胤祉转过身去,掩着面,之前种种过往,在眼前走马灯一般的上演着,那个主动要求帮自己的女子,一步步从弱小变的如此强大的女子。
程尔林听的已然心惊肉跳了,这是何等的痛楚,定是不亚于万箭穿心。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玉香应该是深爱着胤祉的吧,若不是如此,怎么能付出到如此地步,连自己的骨肉都能舍弃的人,是何等的决绝何等的坚毅。
“玉香,玉香,现在如何了?”
“三爷放心,没大碍了,再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