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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旧的一年匆匆地过去,新的一年没等人睡醒就悄然而至了。很快,乔小夏又一次面临了体育高校的单招考试,而这一次,她不但以高分通过了专项考试,还意外的获得了免文化考试的资格。
这下,乔小夏兴奋得快合不拢嘴了!
“姐!我今年终于能和你进同一个大学了!你要等我!”
电话里,乔小夏兴奋地和乔艾娜报了喜讯。
“好,我一定等!”乔艾娜由衷地替这个妹妹高兴,但乔小夏还是听出了她声音中略微的不同。
“姐,你怎么了?是训练太累了吗?”
“没,可能是我状态没调整好。小夏,爸的病越来越严重了,你真的不打算去看他一眼吗?”
这段时间,乔艾娜时不时就飞往美国父亲的家里。她们的父亲乔程远之前就一直在医院住院,直到病情稍微稳定就出院回家疗养了,平时照顾他的也就只有从社区请来的家庭护士而已。而乔小夏还从姐姐的口中了解到,父亲之前因为病重,不得已又和新的妻子离了婚,所以,乔艾娜才会经常飞过去探望他的。
对于父亲和母亲之间的问题,随着年龄的增长,乔小夏似乎也慢慢地看开了。只是,母亲一日没有在她的眼前出现,她就一日不敢轻易地对父亲妥协。
“姐,你上次去都没有打探到妈的消息吗?”乔小夏不答反问。
乔艾娜在那边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没有,爸也说没有收到过妈的任何消息。”
四月过后,花样滑冰进入了长达几个月的休赛期,乔小夏最终还是按耐不住,随姐姐一同去美国见了父亲。
和儿时的记忆全然不同,此时的乔程远,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原来,他患的不是一般的病,而是癌,肝癌。
“小夏?真的是小夏?”
乔程远的眼几乎深深地陷入了眼眶里,他看上去是那么的憔悴,那么的虚弱。但他还是想伸手去握住自己女儿的手,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乔小夏忍不住泪崩了,而乔艾娜早就掩着嘴走出了房外,泣不成声。
“爸……”
后来还是乔小夏主动握住了他的手,还开口轻轻地喊了他一声。
乔程远第一次觉得自己听到了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是有多久,他都没听到这孩子这么叫他了。
“小夏,你恨爸爸,对吗?”这似乎是明知故问。
乔小夏没回答,只是将握他的手收紧了一些。
而乔程远的话却还在继续:“以前,确实是爸爸对不起你妈妈,可爸爸认为最对不起的人是你。现在,我也遭到报应了……”
他说话很慢,气息奄奄,仿佛再用一些力,他就会断气的样子。
乔小夏红着眼打断了他:“爸,您先别说了。您吃药了吗?我给您倒杯水吧!”
她说着就欲起身去倒水,但却被乔程远一把拉住,没让她走。
“孩子,孩子……”他虽然看着瘦弱,可力气依旧极大,拽着女儿有些艰难地道:“有些话,我必须要现在告诉你……孩子,我给你和你姐每人都存了一笔钱,也给自己买了一份巨额的保险。这保险会在我死后生效,受益人我就填了你们的名字。特别是你,我欠你太多了,所以你得到的钱会比你姐姐还要多些……这是我唯一能补偿你的……小夏……”
这一刻,乔小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感到自己的父亲等她等得那么久,就是为了交代他临终的遗言。
他这是……真的活不长了么?
后来她便在这里多住了几日。每天,她亲眼看着金头发的医生和护士在这个家里出出入入,也忍不住问了自己的姐姐:“爸的病看上去似乎在恶化,可他为什么不去医院里住院呢?”
乔艾娜这几日一直在忙着照顾父亲,身心疲惫,就连姐妹俩约定好的每日冰上练习都提不起精神。听到妹妹的话,乔艾娜更是苦笑道:“因为爸知道自己治不好了,在医院里憋着太难受,还不如在家里舒服一些。”
而自从乔小夏来了之后,乔程远很明显是开心的,他甚至都提要求想要站起来,随同两个女儿一起去花园走一走,顺便还约了摄影师过来给他们照相。
这天,摄影师如约而至,乔小夏也在花园里挑了一处景,便和姐姐一起搀扶着父亲下楼。
天很晴朗,阳光明媚如同在炎热的夏季。花香泗溢,闻久了让人也禁不住沉醉。
在摄影师的指导下,父女三人顺利完成了拍摄,可就在乔小夏走过去想要欣赏相机里捕捉的镜头画面的时候,乔程远突然捂着下腹,眉头痛苦地紧锁着,额头也不住地向外渗出冷汗!
“爸,您怎么了?”
“爸!您没事吧?医生,医生!”
乔艾娜和乔小夏都慌了,可没等医生奔来,乔程远已经闭着眼倒了下去……
一个月后,陆少南出现在n市的机场。
乔小夏一脸沉重的从抵达出口处走了出来,陆少南见了她便脚步飞快地走了过去,二话不说就先拥住了她。
“呜呜呜……阿南,阿南……”
即便回来之前乔小夏已经暗示过自己很多次了,在见到陆少南的时候不要哭。可是,当真看到他一脸焦急地在人群里搜索她的身影时,那种孤独的想要依靠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想哭就哭吧!我在呢!”
陆少南没有制止她,任她扯着他的衣服不停地抹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