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向凝冲了进来,一脸震怒的模样,先是一愣。
孟朗先反应了过来,说道:“大小姐,话也不能这么说,我盐帮是江南第一大帮,事务繁重,每日往来船只运输何止上千,难道因为大当家遇刺,我盐帮就不运作了吗?!”
众人此时见到向凝,也有些羞愧,但是听到孟朗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纷纷附和,“对呀,我盐帮上下几百口还要吃饭的。”
向凝见众人如此,震惊众人平日称兄道弟,此时竟如此不讲情义,“你们!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小人!你们都忘了我爹平日里是怎么对待你们的吗?!”
“大小姐此言差矣,生意是生意,情义是情义,大当家待我们如何,我们铭感五内,但是盐帮不是你向家一家的,我们还要养活帮里上下几百个兄弟的。”一人见向凝声声质问,万分不舒服,沉声说道。
向凝气急败坏,环视了众人一圈,指着他们,恨不得把所有人刻进自己心里,眼眶里的泪几乎要滑落下来,她咬紧唇,转身跑了。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孟朗率先出声,“哈哈,二当家,我们都以你马首是瞻,你说接下来怎么办?”
荀信心里骂着向凝晦气,面向众人带着为难,“诸位兄弟,大家稍安勿躁,帮里一切运作如常,我先去撷芳阁看看大当家究竟如何了?”
荀信带着孟朗往外走,众人点头散去。
,到了门口,就被撷芳阁的人拦住了,“撷芳阁有事不迎客!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你们睁大狗眼看清楚!我是向凝,盐帮向问的女儿!让我进去!”向凝推开二人。
二人相视一看,满脸迷惑,一人给另一人一个眼色,那人会意,拦住向凝,“姑娘稍等。”
一人转身上楼,去寻琴遥。
琴遥此时正在房中陪着向问,大夫为向问包扎过,止了血,向问身上的bi shou虽然拔出来了,血也止住了,但是胸口甚深,还没有脱离危险,至今仍然昏迷着。
所以琴遥将大夫安排在了隔壁的房间,以便随时救治向问。
而此时向问安静的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赤着的上半身,几道纱布紧紧包裹着,琴遥坐在床边,一脸憔悴,双手紧紧握着向问的手,好像是怕一松手向问就不在了。
门外传来声音,“琴姑娘,楼下有一个自称向凝的女人要进来,小人不识她身份,姑娘可要去看看?”
琴遥疲惫的起身,打开门,跟着去了。
向凝看到里面琴遥来了,也不顾身边人,迁怒于琴遥身上,拨开男人拦着的手,冲上去“啪”的给了她一巴掌。
“都是你!是不是你找人来害我爹的!”
琴遥被这一巴掌打的愣住了,又听见她声声质问,焦急的否认:“我怎么会?!”
身侧的仆人也帮忙解释,“向大小姐,向大当家是在我们撷芳阁遇刺的不错,但是琴姑娘有什么理由去害向大当家,又对她有什么好处?我们理解向大小姐焦急的心情,但是还希望向大小姐不要胡乱攀咬!”
这话说的向凝脸一红,琴遥确实没有理由害向问,向问是她的金主,若是向问死了,她只怕又要回到倚楼卖笑、接客营生的生活了。
只是她自己一向看不惯琴遥,尤其是她那张跟娘亲十分相似的脸,她一直无法接受有人可以替代自己的娘,所以此时的指责完全是她在气头上的诬赖罢了。
她自己也知道她没有理,但是怎么也不可能在琴遥面前服软,所以一把推开琴遥,“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她是什么人!”向楼上跑去。
刚跑到楼上就遇到了刚安排好大夫休息的风扬,风扬见到她,迎了上来:“大小姐,你怎么来了?帮里怎么样了?”
向凝一把拉过他,“我爹怎么样了?快带我去见我爹!”
亲信看着她的手一愣,然后默默退后两步,隔开她的手,一躬身:“小姐,请跟我来。”
两人进了房,向凝看见向问毫无生机的躺在那里,泪顺着眼角大片大片的滑落,一个箭步跪到他床前,“爹!”
琴遥被向凝一推,身子一晃,仆人连忙扶住,这一幕正巧被这时赶到的荀信看到了。
荀信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不在意的问:“琴姑娘,大当家如何了?”
琴遥见是荀信,一福,“情况不妙,大夫说大当家失血过多,且一刀刺在胸口,大当家能不能度过今晚,还是未知之数...”说着哽咽的再也说不下去了。
荀信面色凝重,“劳烦琴姑娘带我去看看。”
琴遥点点头,带着荀信上楼。
两人到了门口,就见向凝跪在床边哭成了泪人,风扬也是一脸不忍的站在一旁,眼眶微红。
两人听到声响,回头一看,见是荀信琴遥二人,向凝率先开口:“风扬,把这两个人给我赶出去!我爹不想看见他们!”说完转回头去照看向问,不再看二人。
风扬见向凝看向二人眼中恨意深厚,心想大当家也需要安静休息,所以也就过去对二人说:“两位,大当家此刻需要休息,不宜吵闹,二位还是先行回去吧。”说着一身胳膊,示意二人先离开。
两人脸色不好,荀信刚要说话,琴遥深深看了一眼床边,看向荀信,轻声劝道:“二当家,大当家此时的确需要安静,不如我先送您回去吧,盐帮此时也离不开人,若是有消息我再派人通知您。”
荀信原本也只是走个过场,并没打算久留,只是向凝让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