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这么就算了?!”秋沁溪甩开两人拉着她的手,狠狠瞪了二人一眼,身后二人也是一脸委屈,秋沁溪一个箭步冲到向凝身前,灵机一动,将由于跑动导致凌乱的鬓发勾到耳后,暧昧一笑,围着三人转了一圈,眼神上下打量几人。
向凝完全搞不懂她这变化,眼神不变,站在原地等她开口,只听她开口说道:“哟,果然是出身草莽,竟也无一丝世家女子做派,出门不带丫鬟仆人,竟带着两个男人,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呀。”
此言一出,亭子里的众女会意,这摆明是说她无男女大防,伤风败德,众女皆是脸色一变,憋着笑。
向凝先是一愣,继而大怒:“你说什么?!”
身边两人是盐帮里的兄弟,是向问派来保护她的,她从小在盐帮长大,可谓是在男人堆里长大的,从来没有什么世家小姐那般扭扭捏捏、惺惺作态的样子,只知道帮里的兄弟都是手足相称,所以也没有什么男女大防的思维,心中也是坦坦荡荡,把他们视为兄弟朋友,当有人这么说的时候,她觉得是对他们的侮辱,心中恼火不已,恨不得撕了她的嘴。
秋沁溪见她气恼,反而更开心了,笑容越加灿烂,说道:“哟,这是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了吗?都说这盐帮全是男人,向大小姐成日在男人堆里打滚,想必也自然不清白。”
向凝上前“啪”的给了她一巴掌,秋沁溪万万没想到她会动手,跌落在地,颤抖着手指指着她说:“你!你竟然敢打我!我要你的命!”说着站起身就要上前去打向凝。
向凝身侧两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这时向前一步跨到向凝身前,两人抱着剑站在向凝前面,隔开了秋沁溪和向凝,秋沁溪接触不到向凝,又气又怒。
司南笙这时站在后面的亭子里,看着前方的变故,一脸道:“茉璃妹妹,沁溪妹妹别再受了欺负,我们上前去看看吧。”
顾茉璃点点头,拉着司南笙上前,对着向凝说道:“这位姐姐,沁溪姐姐性格争强好胜,虽然口无遮拦,但是没有坏心的,你就不要与她计较了。”
向凝只是眯着眼打量两人,“你们是谁?”
司南笙皱了一下眉,连自己都不认识,真是没见识,顾茉璃没有多想,答道:“我叫顾茉璃,这是南笙姐姐,跟你起了冲突的是沁溪姐姐。”
秋沁溪见两人上前来,有了底气,冲着向凝喊道:“你这个女土匪,我祖父可是两淮都转盐运使,你敢打我,我要你好看!”
向凝不以为意,冷淡的说了一句,“你祖父这个两淮都转盐运使还靠我们盐帮养着呢,不然早就回家养老去了。”
“你说什么?!”作势又要冲上去,顾茉璃眼疾手快,急忙拉住她,劝道:“沁溪姐姐,你就少说两句吧。今天大家在一起聚,要是闹僵了,你祖父面上也是无光。”
司南笙见再吵下去,这聚会恐怕就进行不下去了,于是也说了话:“好了,我们今天不是来吵架的,都过来吧。”
秋沁溪还要跟向凝再说,顾茉璃紧紧拉着她,不让她过去,往亭子里去,秋沁溪挣脱不开,只得跟着走,又不甘心转过头来对向凝喊了一声:“今天就放过你。”
向凝完全没把这只跳梁小丑放在眼里,翻了个白眼,冷笑一声。
顾茉璃转过身来,亲近的喊了一声:“向姐姐,你也来吧。”
向凝对这小姑娘印象倒是不错,又想起自己出门前父亲千叮咛万嘱咐交代自己要跟这些世家小姐打好关系,满脸无奈,跟着慢悠悠的往亭子里去。
司南笙见几人之间暗潮汹涌,有些厌烦,若不是听说今日奉皇命到西洲视察水利的八皇子楚寒篪会协同众西洲仕子聚集此处吟诗作对,谈论实事,自己才不会分发邀请函,请各府小姐聚集此处。
若没有这些庸脂俗粉,怎么能衬托自己才貌双全,只是此事隐秘,这些人都不清楚,所以也只能甘当绿叶了,心下冷笑连连。
几人在亭子中坐定,顾茉璃左右看看,见气氛微微有些凝滞,忙说道:“诸位姐姐,今日风和日丽,天朗气清,实在是个好日子,不如我们对楹联怎么样?”
司南笙心下一笑,终于到了可以展示才华的时候了。
秋沁溪一听来了兴头,撇了一眼向凝,见向凝微微皱眉,心想这贱人一定不会,得意一笑,又怕她不参与,遂出言讥讽:“我等世家女子从小读书习字,这做楹联更是习以为常,只怕向姐姐,终日舞刀弄剑,混迹盐帮,这做楹联怕是难为姐姐了。”
向凝听她出言讥讽,阴阳怪气的模样,出声应下了,“这做楹联,我虽是不擅长,倒也不至于一窍不通,我出身草莽,自然比不得妹妹出身礼仪之家,若是如此,妹妹对不过我,岂不是自打嘴巴?!妹妹还是多多关心自己为好。”
秋沁溪眼皮一跳,气极败坏,“你...”还要再说,司南笙已经很是厌烦,出口却是温和可亲,“诸位妹妹,家中都是名门望族,我们一举一动都是这江南淑女的典范,切莫顾此失彼,失了和气。”
秋沁溪见司南笙都出了声,也就一扁嘴,不再辩了,只软了语气,说了句:“姐姐说的是,是妹妹糊涂。”
司南笙手边一位小姐连忙开口缓和气氛:“诸位姐妹,我这有一联,还请大家一对。”
见众人看向自己,一笑,走向亭子边,看向远处一棵梧桐树,树上两只喜鹊伫立,叽叽喳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