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轲一愣,但既然她不喜欢,他也不能勉强,“好...那我这就叫人来收拾...”
清绾点头,“有劳孟叔了...”
~~~~~~~~
这边清绾正忙着人把东西陆续搬进听雨轩里,那边魏城璧生着闷气,一路回了书房,靠在椅子里,脸色难看极了,魏知跟了进来,“殿下息怒,郡主性子娴淡,不喜吵嚷,您也知道的!”
“她哪里是喜静!她那是借着由头想要远离我!”
“殿下是否多心了?郡主未必有这个意思!”
“多心?我就是太懂了,有时候我想装糊涂,想骗骗我自己,但是一看到她那双眼睛,我就没办法再骗自己!她想说的话都在她眼睛里,她甚至不屑去骗我,我知道她不想呆在我身边,她虚与委蛇、曲意逢迎都是为了利用我,为了报仇,如果我没有利用价值,她甚至不会多看我一眼!”魏城璧怒火盈满胸口,无处发泄,将书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全扫到了地上。v手机端/
“殿下...”魏知呆了呆,他从没见过自家殿下如此恼火过,即便是朝堂之上,或是兄弟算计,尚未如此,一贯风轻云淡、从容有余的人,没想到此时竟然被郡主挑起了怒火。
但是生气过后,他又是深深地无力,“好了,找个人来打扫一下,你出去吧!”
魏知也不知道怎么劝,出去了。
魏城璧坐在桌子后,扶额垂眸,昏黄的光透进门里,洒在他身上,带出了些孤独和落寞,他叹口气,将门关上,真不知道这两个人还要互相折磨到什么时候?v首发
书房门关上了一室清冷,魏城璧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直到一滴滴血低落地面的声音传来,魏城璧也毫无所觉,他不知道该如何再走进她那颗冰封的心中,这让他无力。
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束手无策过。
门被推开,下人走了进来,见他脸色阴沉,闭目搭靠在椅子上,也不敢打扰,只是听到滴答滴答的水声,才惊了一下,“殿下!”
婢女跑了过来,“殿下,您受伤了!”
魏城璧没有反应,如老僧入定般,那婢女跑了出去,找了医药箱,跑回来拉过魏城璧的手就要为他包扎,魏城璧一把甩开她,“滚!”
那婢女跌坐在地,一脸惊怔,话都说不出来,连滚带爬起来便向外哭着跑了。
另外几个下人见状大气也不敢喘,低着头打扫。
直到几个下人打扫好,将能恢复原样的东西恢复了,然后颤颤巍巍的将门关上。
那天没人知道魏城璧在书房里枯坐了多久,更没人敢靠近那扇紧闭的门。
~~~~~~~~
魏帝在宫中等着魏城璧进宫请安,见天已入夜,也始终没个音信,他朱笔勾画最后一本奏折,将奏折放在一旁,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膀,看看外头的天色,问道:“已经什么时辰了?”
近侍孔末回道:“皇上,刚过戌时...”
“这老六道了吗?怎么还没见他进宫来请安?”
孔末摇摇头,“按之前六殿下派来的人回报的时辰算,这会应该到了...”
孔末话音甫一落下,便听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太监跑了进来,说话间已经跪下:“皇上,六殿下在城外遭遇行刺,伤重昏迷!被人抬进了府中!”
“什么?”皇帝拍案而起。
孔末连忙劝慰:“皇上莫急,这会儿还是连忙请太医院几位太医前去六殿下府上诊治,切莫耽搁了伤情!”
“对!陶辛,你立刻去太医院传旨,让太医院的御医都去,为老六诊治,务必保老六无虞。”
“是!奴才这就去!”小太监马不停蹄转身向外跑。
孔末见皇帝脸上神色不好,便道:“皇上,六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安然无恙的!”
皇帝疲惫的揉揉额头,“孔末,你看朕是不是真的老了?”
孔末一惊,“皇上春秋鼎盛,何出此言?”
皇帝却是自嘲,挥挥手:“你呀,就会逗朕开心,朕知道自己老了,要不然我那些儿子怎么一个个的都盯着朕这龙椅,老六一回来就遇刺,恐怕又是朕那些儿子干的!”说着说着激动起来,一巴掌拍到御案上。
孔末吓了一跳,见皇帝动了真怒,慌忙跪下:“皇上息怒!”
皇帝见状,收起了怒意,“你起来吧,朕也不是对你...只是朕那些儿子越来越不像话了!朕还没死呢!”
孔末刚站起的一条腿又再跪下,“皇上息怒!皇上得天独厚,春秋正盛,是千古一帝,定会万岁长兴...”
“行了,你惯会说朕爱听的话...你去叫鹿林来...”
“是...”孔末走后,皇帝看着窗外漆黑的天,叹了口气,便又低头翻看起书来。
没一会儿,孔末便带着人回来了,两人双双给皇帝行礼。
两人起身,孔末站回皇帝身边,鹿林则站在皇帝面前地面的一侧,等着皇帝开口。
“鹿林,朕有一件差事交给你...”
“皇上尽管吩咐,臣万死不辞!”
“你出宫一趟,替朕去查,六殿下此番被刺,究竟是谁下的手?”
“臣领命!”
“记得!此事不宜声张!只可暗访!”
“是!”鹿林领命退了出去。
皇帝看向身侧的孔末:“怎么?很吃惊?”
孔末想了想,还是说了:“皇上,奴才不明白,皇上既然心疼六殿下,为何不明察严惩?”
皇帝叹了口气:“都是朕的儿子,谁死谁伤,都非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