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无奈,只好手一挥,两人上前要架起她,最后劝了吟雪一句,“按照阁规,偷盗是要斩掉两只手的,吟雪,你还年轻,你要想清楚。”
吟雪一张脸好像鲜血被抽干了,一丝血色也没有,煞白一片,眼见着就要拖出门口,吟雪猛然挣脱了两人的手,冲到卿娘脚下,跪在地面上,“卿娘,不是我,我不要断手,我不要。”
“你这贱人,还敢说不是你!”李头儿上前就想踢向吟雪,被徐沛渊一把拉住,“头儿,您消消气,吟雪毕竟是凝香阁的人,卿娘会处置的。”
卿娘这时才沉声问道:“你还不说吗?”
吟雪哽咽,吞吞吐吐几句:“我、我…”我我了半晌,也没说出什么,卿娘不耐,一挥手,两人又要上前来抓她,吟雪这才一声喊出:“是他!”众人顺着她的手指看向了早已愣在原地的顾亦庑。
顾亦庑想都没过她会冤枉自己,在自己心里,她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姑娘,再则自己确实没做过,她又为什么要诬陷自己,“你,我没做过。”
李头儿这时双目似箭,直刺顾亦庑,“我就知道是你,你一向就看我不顺眼。”说着就要上前,徐沛渊怕他对顾亦庑不利,急忙挡在他身前,李头儿质问:“你这是做什么,还想拦着我?!”
“头儿,所谓捉贼捉赃,您还是先听听他怎么说。”
顾亦庑抢白:“真的不是我,我没有理由这么做不是吗?”
李头儿反身上前揪住吟雪衣领,“你说,怎么回事?”
吟雪低声说道:“不是我偷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今天早上我起身的时候,见公子不在,地上有这么一个钱袋,只觉得有些眼熟,我就捡了起来,后来我追着公子出来,见楼下争吵,我更不敢在这个时候将钱袋拿出来,直到李大人认出这个钱袋是他的,我才…想起昨晚上公子胸口鼓鼓的,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是银元,公子待我不薄,我不能出卖他,所以一直没说,但我实在怕...”
李头儿一把扫开徐沛渊,上前一把抓住顾亦庑衣领,扒开他衣领,一袋子钱砸到地面。
“还说不是你!”捡起地上的钱袋,“这下还不人赃并获。”
“不是我,这些钱是沛渊借给我的。”
“你还说不是你,沛渊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元,足足40两,你分明撒谎!”李头儿扯开钱袋,一数里面足足四十两,以顾亦庑的月俸是不够的,他多少了解他的情况,他一旦有钱都给他那个死鬼老娘治病了,徐沛渊又是个赌鬼,一旦有钱都孝敬给了赌坊,赌坊刚去他家要过债的事他也略有耳闻,凭他和徐沛渊二人,哪里会有这么多钱,分明就是偷了自己的钱。
徐沛渊急忙解释:“这四十两真的是我给亦庑的。”
“你就是想帮他,也找个合适的理由,你哪来的这钱。”
“是,是别人给我的!”
“哈哈哈,你自己都结巴了,还不是为了包庇你兄弟。”李头儿讥讽道。
顾亦庑平生正直,从未做过偷鸡摸狗之事,怎么肯受此不白之冤,双目圆眦,怒声道:“是我做的我一定会认,但是不是我做的我是不会认的!”
李头儿一挥手,“给我打!打到他认为止!”
卿娘此时开口:“李头儿,既然此事不是我凝香阁的人做的,那您是不是也不好在我这凝香阁处置您的下属…”
李头儿闻言一笑,一抱拳:“卿娘,今日之事既与你凝香阁无关,我向你报歉了。”
卿娘微微一福,权当回礼,然后淡然起身,一伸手,李头儿明白其意,一扬下巴,知会身边几个人,沉声道:“我们走!”
只见两个人一左一右制住了顾亦庑,另两个人一左一右制住了徐沛渊,跟着李头儿走出了凝香阁,众人转进了一条巷子,几人一推顾亦庑和徐沛渊,李头儿面沉如水:“你们两个废物,平时我就看你们不顺眼了,还敢偷我的东西,今天咱们就新账旧账一起算,给我打!”
众人上前将两人包围,瞬间打在了一处,两人双拳难敌四手,体力逐渐不支,被众人围在一处,拳打脚踢起来,最后两人面上身上都挂了彩,可谓是惨不忍睹。
李头儿见两人几乎爬不起来,这才出声:“够了!”逐渐得意起来,“你偷了我二十两,其余的二十两就当你孝敬我了,兄弟们我们去喝酒!”大手一挥,众人哈哈大笑着离去。
顾亦庑凄然一笑:“沛渊,连累你了。”
徐沛渊做起身,“他们早就看我们两人不顺眼了,这只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无谓自责。”
“你怎么样?还能起来吗?”
“你说呢?”
两人摇摇晃晃从地上勉强站了起来,见对方惨样相视一笑,勾肩搭背相互支撑着一瘸一拐的走了。
谁也没有看见小巷屋檐上一个青色的眼影,从头至尾看清楚了一切,嘴角一丝邪笑,转过身靠向屋檐,一派悠闲,轻摇手中折扇,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人越走越远,“你说那姑娘为什么要冤枉你?”
“也不见得是冤枉,她不是说只是在房里捡到了钱袋吗?”
“你的意思是有可能是被别人利用了?”
“这只是其中一个可能,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她故意陷害我。”
“那你觉得哪种可能更大呢?”
“我现在无法确定。”顾亦庑眉头微皱,难道真是自己信错人了?“沛渊,只是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