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却有人将这个机会送到了皇帝手中,睿王府的二公子柳慕宏求见,皇帝以为他是为了柳慕寒的伤进宫谢恩的,便在养心殿召见了他,他行过礼后便一五一十的将柳慕寒陷害四皇子齐焘的始末都告知了皇帝。
皇帝听完之后,大为震怒,居然胆敢谋害皇子,当即便下令放出了牢狱中的四皇子。
皇帝雷霆之怒,柳慕宏连忙跪下为兄长求情,“今日臣大义灭亲,亲自举发此事,一来是不忍皇子被害,二来是想保全父兄,请皇上开恩!”说完便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起来的时候额头一块红肿发青。
皇帝沉吟,“你倒是忠孝之人...“皇帝说完,静默了一瞬,“如果朕留下你父兄一命,一应家产抄没,族人贬为庶民,如何?”
柳慕宏眼皮一跳,但是头顶上皇帝的目光却令他心惊胆战,不知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只好硬着头皮道:“只要能皇上能饶过父兄一命,臣便别无他求了!”
皇帝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别无他求,但你到底是四皇子的救命恩人,朕又怎么能亏待你呢?你兄长胆大包天,谋害皇子,理应处斩!你父亲管教不善,理应连坐,但念在睿王府世代忠良,便全族贬为庶民,罚抄家产,至于你嘛,念在你忠君爱国,检举有功,这睿王的位子朕就准你承袭!“
柳慕宏没想到柳暗花明,正中他心思,他心中激动,连忙磕头谢过皇帝,皇帝一挥袖,便让他退下了。
柳慕宏走在出宫的甬道上,还觉得如梦初醒,没想到丝毫不费吹灰之力,他便承袭了睿王之位,他一路没有回府,而是在府外等待,等着圣旨进了府门,他远远的从门口看见柳敬和一应家人跪下接旨,看着柳敬震惊的无以复加,摇晃着身子倒退两步,一时怒火攻心,昏了过去,眼看着府中乱成了一团,传旨太监转身便走,他才慢悠悠的下了马车,进了府。
一进府,就听下人说:”二公子,刚才宫里传旨来了,说是世子谋害皇子,世子还在昏迷就被带走了,王爷、夫人被贬,王爷当即便昏了过去!二公子,这...这以后可怎么办呀?“
“慌什么?还有我呢!”说完便往柳敬房里走。
一进门,便被人冲过来一巴掌打在了脸颊上,脸由于冲击力,偏向一侧,脸上火辣辣的痛,唇角也破了,可见对方的力度,柳慕宏还未抬头,就听对方气势汹汹的怒骂:“你这个下等坯子生的下等种,你竟然敢进宫去告我儿的状!”
柳慕宏一双眼冰冷冷的斜着她,从这一刻起,他不用再假装畏惧,假装尊敬,他看着她恼羞成怒又无计可施的样子,只觉得解气。
他双眸冷冰冰的,那眼神就仿佛一条冰冷的毒蛇,让她头皮发麻,曲凌心仍硬气的说:“你不顾念父子亲情,兄弟之谊,人神共愤!你会有报应的!”
柳慕宏则邪气一笑,眼带嘲讽:“我的报应什么时候来,我不知道,但是你怎么害死我娘,你是怎么样的下场我已经看到了。”
“你!”她没想到他会顶嘴,平时柳慕宏都是一副谦卑有礼的样子,府里的人从没有尊重过他,他也毫不在意,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假象,他就是为了等,等一个机会,等这一天。
到底是她低估了他,她还想骂他,但是柳敬已经悠悠转醒,看见了柳慕宏,柳敬虚弱的支撑起身,向着他低声道:“你过来...“
柳慕宏没心思与曲凌心耗,听见柳敬的话,他便绕过曲凌心,走到柳敬身边,安静的跪下。
曲凌心跟了上来,“王爷,他已经害得寒儿被抓了起来,还要处斩,我们全家都贬为了庶民,我们王府怎么会有这样忘恩负义的人,他还能承袭王位!皇上是糊涂了吗!”
“你闭嘴!”柳敬皱着眉头,狠狠呵斥。
曲凌心心中委屈,却到底闭了嘴。
柳敬看向地上安静跪着、一言不发的柳慕宏,问:“你有什么要说的?”
“父王,我虽生在王府,人人都道天潢贵胄,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娘是扬州瘦马,是青楼花魁,即便入了王府,也是比那些大家闺秀低一等的,我更是处处被人轻视,所以我处处被柳慕寒打压,连您这个父亲,也只看重嫡子,无视我这个庶子,不管我做的多好,永远也不能超过这个哥哥。
今天,我做的事,我一点也不后悔,是大哥他咎由自取,居然胆敢谋害皇子,颠倒皇室血统,我不去揭穿,也有别人来做,而结果是我保全了全家,承袭了我柳家的荣耀,父亲你应该为我感到荣耀。“
“好,我柳敬算是生了一个忠孝两全的好儿子!”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虽然你不是睿王了,但是您还是可以住在府上的,至于曲夫人,要懂得寄人篱下的道理,如果再敢出言羞辱于我,我也不会客气!毕竟这王府,以后便是我说了算了!”说完,便站起身来,走了。
曲凌心趴伏在柳敬榻边,“老爷,这可怎么办呀?!”
柳敬看着柳慕宏离去的方向,闭了闭眼,看来以前是他看轻这个儿子了,他懂得隐忍,心狠,时机来临时出手又快,早知如此,他应该好好培养他,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柳慕宏去了柳慕寒的房间,走了一圈,看看墙上的画,摸摸桌上的花瓶,精致的屏风,桌边的棋子,对着下人说:“以后我便住在这间房里。”
“这...世子...”下人刚吐出三个字,便被柳慕宏冷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