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之遥收到皇帝圣旨,满脸笑意。
这几日,胡之遥一边表面命几名御医研制瘟疫压制方法,一边暗中派人将瘟疫人用过的被子、茶杯等物换给沈迟。
但是沈迟却迟迟未染上瘟疫。
大批染上瘟疫的士兵死去,这夜,竟下起了大雪,士兵抱进来一床被子,沈迟看着陌生的脸,只是有些疑惑,随即提高了警惕,一柄匕首放在士兵脖子上,“你是谁?是不是奸细!”
那人似是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块牌子,单膝跪在地上,“大将军,小人魏行,是魏城璧魏公子的人,是魏公子派我暗中保护您的!”
沈迟接过牌子,这块牌子是清绾的,是当日魏城璧借住在府上时,为出入方便,清绾给他的,清绾的东西在右下角都会有两枝暗纹勾勒的藤蔓,所以沈迟一眼就认出了这块牌子。
沈迟将牌子递还给他,扶他起来,“你家公子费心了!”
“大将军言重了!公子敬重大将军的为人,得知大将军在此处会有危险,所以派小人暗中保护,只是没想到大将军慧眼独具,居然识穿了小人!”
这一番话,沈迟朗声笑了起来,对那个年轻人也越发欣赏起来,“我从年少起便在兵营军队历练,会有什么危险,这孩子...”
“大将军有所不知,胡之遥命人将瘟疫之人使用的过的一应器物暗中换给了将军,幸好公子再三叮嘱小人观察胡之遥,小人才能将那些东西偷偷换了,否则大将军只怕...”
沈迟先是一愣,继而一怒,“我就知道阮彦没安好心!”接着,对他说:“这还要多谢你帮老夫躲过一劫。”
魏行连忙摆手,“大将军言重了,小人不过奉命行事!不过将军定要小心!小人还是隐在暗处保护大将军为好。”
沈迟点点头,让魏行出去了。
他找来了容隐,说了此事,“早知道阮彦没安好心,没想到会这么恶毒!”
容隐见沈迟脸色,话语一转,“不过这位魏公子还真是用心,想到派人暗中保护将军,这位魏公子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什么意思?”
“这位魏公子在府中借住许久了,将军不会看不出来这位魏公子与郡主...”
一提清绾,沈迟脸上也带了些担心,“一说我这个女儿,小的时候调皮捣蛋,让我和她娘头疼不已,长大了古灵精怪但是心地单纯善良,我跟她娘也是担心,生怕她被人骗了,后来她一门心思喜欢柳慕寒,我跟她娘明知道柳慕寒目的不单纯,但看着女儿兴高采烈的样子,我们也不能说什么,只盼着女儿开心幸福,没想到柳慕寒会在新婚之夜与阮奚妧做出那种事。
绾儿回来了,我和她娘以为她会很伤心,但是没想到绾儿竟像换了一个人,变得沉静内敛,我跟她娘虽然老怀安慰,但是却更为这女儿担心,女儿是我们生的,我们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事对女儿的影响呢?如果不是受了伤,她怎么会这么大改变呢?只是女儿大了,再不是那个会总趴在爹娘怀里撒娇的小姑娘了,她不说,我们也不问。
我和她娘希望她远离这些是是非非,下半辈子就安安心心的过些简单的日子,如果可以,过些普通的日子,我跟她娘也就心满意足了。
这位魏公子谈吐、气度都非寻常人,心智、城府更是不俗,事事妥帖,就凭这一点,就知道他对绾儿用心,对我是爱屋及乌,却又只字不提,不讨巧,让人真心喜欢。
但是这年轻人背景也不简单的,我也担心女儿恐怕是无法如我们所愿过普通的生活...”
沈迟说到最后已经叹起气来。
容隐看着沈迟,头一次感觉到为人父母的不易,他是个孤儿,又尚未成亲,也不懂得怎么安慰他,想了想,“常言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若是郡主真心喜欢,而这位魏公子能够护住郡主周全,又何乐而不为呢?”
沈迟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只要女儿喜欢最重要,他也没什么可说的。
只是不知道女儿怎么想的,他这次回去需得好好问问女儿...
容隐又说:“大将军,他胡之遥心思歹毒,与其处处提防,不如出奇制胜!”
沈迟收拾心情,抬起头去看容隐。
容隐低着头沉吟片刻,“大将军,胡之遥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这的瘟疫我们都不清楚,为什么京中反而先知道?而胡之遥来了之后,潘术却沉默了下来?将军不觉得奇怪吗?”
“你是怀疑胡之遥跟潘术是一伙的?”沈迟怎么会听不出来他话里暗含的意思,一针见血的指出。
容隐点点头,“我的确有此怀疑。”
沈迟没有说话,心中想到的却是如果这两人是一伙的,韦建之死,恐怕是阮彦想要除掉韦建、掌握西北大营了。
容隐见大将军瞳仁已经有些变化,恐怕是想到了,又接着说:“若真是阮相的意思,只怕他是想要瓦解大将军手中的兵权,这些年大将军虽然渐渐卸下些许兵权,手中兵权只剩下二十万,但是大将军的心腹、下属逐渐擢升成为各军机要塞的主将、副将,阮相定是感到了威胁,如今除掉韦建恐怕只是第一步...”
沈迟闻言瞳孔一缩,“不行!我们要尽快解决掉这里的事情,返回京中!”
容隐心思细腻,反应极快,一下子也明白了更深的东西,大将军最大的靠山是长公主,如果阮彦一心想除掉沈迟的话,只怕首先要瓦解的就是长公主,只怕长公主四周也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