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绾在心中下了决心,这局不论如何,要将八皇子除掉。
司南笙又约了七皇子见面,马车一如上次,仍旧在府外亲自接送,七皇子上了马车,去的路上,他在想,这次不知司南笙会给他什么惊喜?
他还真有些期待。
马车在同一地方停下,又是那片桃花林,只不过今天的天却不是万里无云,而是有些阴恻恻的,司南笙仍旧弹起了琴,只是那琴声里带着一些如同天气的凉薄,七皇子这次没有远远的站着,而是自己走到她身边的位子上,坐下,手指合着她的琴声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案几。
直到乐声停下,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司南笙站起身来,走到他对面,缓缓跪坐下来,将一个东西放在桌上,淡淡的说:“这样东西相信殿下会喜欢。”
七皇子伸手接过,拿到眼前一看,大吃一惊:“这是?!”
司南笙只是低眸浅笑,“这是西北大营副将潘术与八皇子勾结的证据,之前西北大营闹出了事,皇上已经心存疑虑,再加上皇上最忌讳皇子结党营私,若是被皇上知道此事与八皇子有关,皇上定会严惩,而八皇子也再无翻身之地。“
“司小姐还真是翻脸无情呢!”他语气似笑非笑,这句话也不知是嘲讽还是夸赞。
司南笙也没当回事,只是淡淡一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向来务实。”
七皇子拍拍衣袍下摆,站起身来,“司小姐的诚意我已经见到,但是我这个人也向来谨慎,我查证过后,许诺给司小姐的也丝毫不会少。”
司南笙点点头,“殿下说的话,我记住了。”
接着目送他离开,七皇子一路回了府,招来了暗卫,将东西丢给他,”速去查验真假!“
暗卫接过便闪身离开了,七皇子又吩咐管家将几个幕僚叫来,他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该如何了,这次他要一举把这位八弟打到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七皇子在书房里紧锣密鼓的部署着,这场比赛,殊不知到底谁是棋子,谁是执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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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大理寺卿莫凌又奏报上来数条奏报,这些日子,京中发生五起入室窃盗案,三起街头抢劫斗殴案,本都是小案子,莫凌也没当一回事,但是将犯人逮捕审问之下,才发现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竟然都是从西北大营逃出来的。
事涉西北大营,也就不那么简单了,莫凌不敢耽搁,连夜便将事情写成了奏折,连夜送进了宫里。
彼时,皇帝已经在淑妃宫里准备更衣就寝了,荣海在门外禀告:“皇上,大理寺卿莫大人有急奏!”
皇帝看着淑妃,算是抱歉一笑,淑妃不甚在意,也没有叫婢女,亲自服侍皇帝将外袍穿上,嘴上说:“皇上看完奏报,若是太晚就不要过来了,睡前记得喝完安神汤,晚上可以睡得好一些。”
皇帝握着她微凉的手,点点头,然后嘱咐:”晚上睡觉的时候抱个汤婆子,总是这样凉着,不好...“
淑妃点点头,然后送他出去,看着皇帝离去的背影,她呼出一口气,抬头看看漫天的繁星,只觉得这样的日子格外累,孩子流掉以后,她的手脚总是冰凉,她知道她再也不能怀一个孩子了,往后这宫里,她就要伴着那高高在上的君王,凭着一点所剩不多的恩宠孤独过活。
她时常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这张脸是明艳的,她还在好年华,但是为什么,她却觉得自己的眼角、心里都是皱纹了呢!早上起来,她还是要画上精致的妆容,带上美丽妩媚的笑,像是木偶一样,去争去斗,去稳固自己的地位。
孩子没了,生活还是要继续,好在还有这张脸可以用,若连恩宠都没了,只怕在那人眼中,她最终的下场也不过是枚弃子。
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越发的冷了,转身进了殿内。
皇帝回到御书房,看见莫凌的奏报,脸色越发铁青起来,荣海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可是出了什么事?”
皇帝大怒,将奏折摔在桌上,”这西北大营居然发生了瘟疫,已经死了几百人,守将韦建竟然隐瞒不报!有些兵卒害怕感染瘟疫,连夜逃了出来,怕被举包,又不敢回家,所以干脆当上了流民,土匪,京中最近时有乱事发生,犯案的都是西北大营的逃兵!京中尚且如此,别的地方还不知如何!“
荣海初初听到瘟疫几个字,也是吓了一跳,“大将军呢?韦建不上报,大将军不是正在赶往西北吗?难道还没到?”
皇帝闻言,也是陷入了深思之中,荣海又是一惊,“莫不是大将军有心隐瞒?”说完他就捂上了自己的嘴,然后跪在地上,连忙请罪,“皇上恕罪!奴才不该妄议朝政!”
皇帝凝眸,只说了一句,“是该罚!大将军劳苦功高,你怎么敢信口雌黄!”
荣海闻言连忙一掌接一掌的打在自己脸上,发生清脆的响声。
皇帝挥挥手,示意他出去,他知道小命无忧了,关上门的一瞬间,抬眼看了一眼皇帝,只见皇帝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帝在朝上说了此事,清绾听闻心下很是担忧父亲。
阮彦立时站出来,慢悠悠的说:“皇上,当务之急,是先压制住疫情,其他的等疫情稳定下来再追究责任才好。”
皇帝点点头,正想着谁去办这件事,这时,胡之遥站了出来,“皇上,臣请旨!”
清绾一怔,胡之遥与阮彦沆瀣一气,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