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绾听他如此,也不做多强求,“既然如此,小女子就先行离去了,五日后,小女再来。”
徐沛渊轻轻靠近清绾,低声道:“小姐,怕不怕...”
清绾看出他眼中的担忧,莞尔一笑,看向孟梵音,“不必,我相信孟公子的为人。”
孟梵音在她的笑容里感到了压力,“姑娘放心,五日后在下定会给你一个答复。”
清绾点点头,向着五皇子与众人轻施一礼,带着众人离去。
清绾几人上了马车,一直未开口的顾亦庑率先出声:“郡主,属下有一疑问...”
几人闻言看向他,“你是不是也认为五皇子出现的太巧合了...”徐沛渊说出心中疑问。
“不错,郡主,五皇子与那孟公子甚是熟稔,交谈之中也是相交甚久,但是属下注意到在郡主说到要买下这书斋之时,孟梵音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五皇子,属下觉得两人的关系似乎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顾亦庑一向仔细,观察入微,说道。
清绾点点头,认同他的说法。
清漪听到顾亦庑的话,也想起来一件事,颇为凝重的说道:“小姐,我想来一件事,你记得上次在东门大街你险些被马车撞到,是五皇子救了你,当时五皇子就是从这家书斋出来的!”
清绾也想起了上次在街上被楚寒筝所救的场景,那段时日,正是京中传言夙泠要求娶皇族女子,众多皇子纷纷上奏迎娶自己的时候。
这个时候,东门大街有人纵马疾行,差些撞到行人,那马车显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而五皇子及时出现救下自己,也太过巧合,再加上今天五皇子又一次出现。
她实在不得不将这些事情串联在一起了,五皇子的目标难道是自己?
他想做什么?他与孟梵音什么关系?也是着实可疑。
“这么说,五皇子早就在暗中观察郡主,郡主,我们要小心提防才是。”徐沛渊说道。
众人赞同点头,顾亦庑又说:“这人境庐与五皇子关系似乎不简单,这铺子,郡主要不要另做打算?”
“对呀,小姐,若这铺子与五皇子关系甚密,他们还愿意卖给我们的话,难保不是别有居心!”
“若是我们已经成为他人的目标,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即便不买铺子,又有何益?”清绾说道。
此时,清绾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这五皇子若是真的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想必其他皇子也未必不过如此,毕竟娘手里的晏子令已经现世了,势必会成为众人争夺之物。
爹爹手中的兵符、娘的凤鸾卫,每一样都注定了她不能置身事外,与其奋力挣脱,不如顺势而为,既然注定了早晚都要趟这趟混水,不如择明主而辅佐之。
待到功成之日,还能保住爹娘,全身而退。
她在心中打定主意,没有对众人说,毕竟这主意刚刚成型,她还需要观察诸位皇子,谁是仁厚睿智的最佳人选。
众人听她的说法,不免也想到只怕自家主子已经成为众矢之的,躲俨然已经不现实,不由脸色凝重起来。
只余马车“哒哒”的声音传了进来,一路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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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境庐
清绾等人离去之后,众人将画卷收起折好放好。
孟梵音将五皇子请到上座坐下,自己则跪下,“主子,属下办事不利,没想到那洛神赋图会是假的,更疏忽了画中竟然暗藏玄机,请主子降罪!“
楚寒筝高座上位之上,右手支颐,左手摩挲着一条碧玺手串,不知在想什么?
孟梵音见楚寒筝无话,便耐心的跪在地上,等着他发话。
孟伯却站不住了,这人境庐原是孟梵音的家业,孟梵音原本家境殷实,父母是京城的富商,经营了许多产业,因为是家中独子,一直备受父母宠爱,十四岁那年,孟梵音家中父母外出采买运货回京的路上,遭遇了山贼,双双被杀,货物也被洗劫一空,孟梵音那时还是一个年幼的少年,光是父母惨死,就已经悲痛欲绝,又逢家中叔父图谋家产,他无力抵挡,孟伯空有才能,然却并非主子,唯一能做的就是护着少年免遭毒手。
这时,当时18岁的楚寒筝出现了,他帮助少年保住了家产,更是帮少年将山贼剿灭,在山贼窝里更是查出原来叔父早已眼红他父亲家产丰厚,所以买通山贼将他父母在路上杀死。
那是他印象中少年最后一次流泪,少年红了眼,手刃了叔父。
从此,为报恩,少年携带家产投入楚寒筝麾下,自愿供其驱使,楚寒筝也不垂涎他的家产,只是将他收归身旁,做他的暗卫,而家产则交由孟伯打理,只是将这些产业在盈利之外,成为楚寒筝打探消息的情报网。
而这少年自从成为楚寒筝的暗卫之后,多年锤炼,也已经从一个稚嫩的少年蜕变成如今冷漠的男子汉。
孟伯是孟梵音的家仆,自幼看着他长大,自他归入楚寒筝麾下,他便一同跟着,虽然他博学多识,人也正直,颇得楚寒筝看重,委以重任,让他做这人境庐的主事,但是他心中始终最放不下的仍是这少年。
此时,见他下跪,脊背挺得笔直,他鼻子竟有些酸涩,他连忙跪下,道:“主子,这人境庐是老奴主事,老奴不识真伪,丢了主子的脸,是老奴的错,与公...孟大人无关,还请主子降罪。”
楚寒筝摩挲碧玺手串的手一顿,眼神犀利,但片刻又恢复如初,仍是没有说话。
田仲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