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绾还让芊羽去照顾他,只是沉璟虽然是个病人,但毕竟做惯了奴才,怎么也不敢拖大。
哪敢让芊羽伺候自己,他连忙推辞,芊羽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只知道是清绾带回来的,还以为他是自家小姐又不知道在哪里拣来的。
她并不十分愿意去照顾,所以也不是很尽心。
沉璟身上很多鞭伤,许多没有及时处理,但是都化了脓,需要每天用bi shou将脓血剜掉,然后用醋将伤口清洗一遍,之后用金创药敷在伤口上。
沉璟自己无法做到,只能让芊羽帮忙,芊羽让他咬着手帕,一步步做,沉璟从始至终没有喊一声疼,当醋沾到他皮肤的时候,她明显地感觉到,他浑身一抖,她抬头看他,他咬着手帕,汗顺着鬓边流了下来,却硬是一声不吭。
芊羽心底是震撼的,从那以后,照顾反倒卖力了起来。
清绾整天见不到芊羽,也没有怎么在意。
~~~~~~~
这天下了朝,清绾去了后宫,找淑妃,白鹭和蒹葭两人正在廊下窃窃私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她一步迈了进去,白鹭推推蒹葭,两人住了口,急忙向她行礼,清绾说要见淑妃,白鹭说淑妃身体不舒服,谢绝见客。
清绾只好将白鹭和蒹葭叫到一边,问两人,“淑妃娘娘到底怎么了?”
白鹭两人一脸欲言又止。
“你们应该最清楚皇上这几天来了淑妃宫里几次,你们如果还想淑妃好的话,就实话告诉我!”
白鹭面露犹豫,蒹葭则拂开白鹭的手,“我说!你不要再拦着我了!郡主或许可以帮助娘娘!”
继而看向清绾,“自从那天郡主来过以后,娘娘的确有所好转,哪知第二天中午娘娘午觉醒来,竟满脸长出了大片大片的红疹,御医来看过以后,开了大量清热解毒的药剂,仍旧毫无起色,娘娘心情郁郁寡欢,许久未曾踏出门槛,就连皇上来了,娘娘也不见!如今宫中到处都是娘娘失宠的传言,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说到最后,声音渐弱了下去。
清绾明白二人的担忧,她们都是淑妃的奴才,依附于淑妃,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们担忧也属正常。
只是清绾不解,穿心莲已经换掉,怎么还会起红疹?难道那管又下了什么药不成?
可是五皇子带走沉璟这事瞒的好好的,对外只说沉璟染上了天花,隔离在废院之内,又派人手守卫在外,想必这管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查看。
是谁做的?难道还有第二个人想害淑妃不成?
她压下心头的怀疑,走到门口,高声道:“淑妃娘娘,我略通医理,或许能为娘娘治好脸上的伤,娘娘可否愿意一试?”
门打开,一个人影冲了出来,抓住她双肩,“你说真的?真的能治好?”
她双眸紧锁着清绾的面容,清绾这才看清了她的脸,她蒙着块白色的面纱,只露出了一双水眸。
她眼中装满了渴望,隐隐带着期待,目不转睛的盯着清绾,清绾点点头,“我尽力一试...”
淑妃这才心满意足,走回了湘妃榻,清绾将她面纱摘下,这才看清了她那张惨不忍睹的脸,脸颊上都是红疹,还有痘包,有的甚至已经破损、流脓,除了额头以外,几乎有没有好的部位,甚至连眼皮上也是红肿破皮。
清绾只觉得有些不忍直视,“娘娘,只有面部吗?”
白鹭在旁边回道,“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发出来这么多,又红又痒,娘娘时常忍不住抓挠,御医来看过,汤药也喝了不知多少,但是也不见好...”
清绾为她诊脉,脉象实而有力,身上有没有发疹,难道不是身体出了问题?
“娘娘,您最近用了什么外用的东西?”清绾问。
蒹葭想起,“在怀柔使臣到达的当天,内务府送给娘娘两盒怀柔进献的珍品牛乳玉容膏,娘娘用了一次,第二天娘娘的脸就生了红疹...之后越来越严重...”
白鹭一听,频频点头,“是,就是从那之后的!”
怀柔?难道是怀柔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你们俩把那玉容膏拿来,我看看。”清绾凝眉说道。
白鹭对蒹葭点点头,蒹葭去梳妆台拿来,清绾接过小钵,打开一看,里面粉红一团膏体,放到鼻尖一闻,面容越加森冷,“这里面有乌头!”
淑妃一惊,却又甚迷茫,“乌头?!乌头是什么?”
“乌头为散寒止痛之药,既可去经络之寒,又可散脏腑之寒,但是有大毒,擦在脸上会生毒疮,长期会毁容!”
“什么?!”淑妃一听,一脸焦虑的拉住她的手,“怎么办?我不要毁容!你有办法的!有办法的!对吗?”她一脸紧张,语无伦次的问清绾。
她不知道她的手多么用力,清绾的手被她抓的已经泛红。
不过清绾自然知道她多在意自己的容貌,所以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安抚的轻拍了她的手,“我的确有办法...”
清绾话说了一半,白鹭、蒹葭两人“噗通”一声,双双跪在地上,“郡主,求您救救我家娘娘!”
清绾拉起两人,看向淑妃,“的确有一个办法救你,但是...要冒险!”
淑妃也顾不上其他,一咬牙,“不管什么法子,我都要试一试!”
清绾点点头,吩咐白鹭叫王院正带着曼陀罗来。
王院正不敢耽搁,带着曼陀罗,和一应器物一道来了。
清绾让他从旁协助,白鹭和蒹葭服侍淑妃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