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只有这些,若想再找出其他,只有解剖才可以。”
清绾点点头,“那就解剖吧。”
仵作怔忡,没明白过来她话中何意,杜谦却是一笑,低声说道:“既然郡主想看,你便解剖吧。”
仵作这才明白过来,又是一惊,心想这郡主难道就不怕?
这贵人的事哪里是他可以置喙的,仵作只是叹口气,指挥两个衙役帮忙将验尸所用的案几、工具一一搬上来,解剖毕竟血腥,为免众人恐慌,两个衙役还很体贴的搬上来两扇屏风,隔开众人的视线。
清绾自然明白衙役此举是担忧自己看见那些血腥场面,清绾只是和颜悦色的一挥手,“不必了。”
两个衙役正在搬屏风,听见她的话一愣,心中嘀咕,这郡主太能逞强了,这解剖这么血腥,连男人见了都怕,更何况她一个弱女子。
但是贵为郡主发话了,两个小小衙役也无可奈何呀,只能听命,于是两人看了一眼杜谦,杜谦也想看看这郡主到底如何,轻轻一点头。
既然大人都同意了,两名衙役也无话可说,就搬着屏风走了。
仵作擦擦头上的汗,喘了口气,拿起刀,眼角瞄了清绾一眼,咬牙下了刀。
仵作沿着胸口处向下划至肚腹处,将肚皮破开,慢慢破开食道、胃部等处,场面一度很是血腥。
克察和索纳何曾见过这场面,有些恶心,侧过头去,面部很是狰狞。
衙役们更是面上难看至极,更有甚者,忍不住了跑到一侧去吐了。
杜谦也觉得胃部有些翻腾,但是他素来克制,愣是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一动不动,而清绾则是坐在那里含笑看着这一切,身边的魏城璧也是一脸淡然。
两人仿佛眼前的不是解剖开的尸体,而是春花烂漫,杜谦见状频频点头,心中赞叹不已。
这功夫,仵作从破开的胃部拿出一小半块翡翠吊坠,还带出来许多黏液,众人见那吊坠皆是眼前一亮,又见那粘液脸色苍白,克察、索纳二人扶着柱子吐了起来。
仵作将那吊坠放在旁边备着的水盆里,清洗,接着用布巾擦拭干净后,用托盘举到清绾面前。
清绾身子略微前倾,将那吊坠拿起来,举到阳光下左看看右看看,只见那吊坠内里含有些许杂质,成色也并非很是翠绿通透,开起来并非是富贵之人所用。
清绾看看身后二人,看那两人已然不吐了,抚着胸口眼巴巴的看吊坠,她将吊坠握紧,“我们走。”
几人连忙跟上,刚走出数步,清绾步履微顿,转过头对杜谦说道:“多谢杜大人与这位仵作大人!我先行一步,杜大人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即可。”
“自然...”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清绾转身离去。
出了门,清绾说道:“上马车...”
几人上了马车坐定,清绾吩咐马夫走僻静小路。
马车走了一会儿,清绾拿出吊坠,举到几人面前,“你们看这吊坠...”
众人没看出这吊坠有什么蹊跷,清绾将吊坠拖至掌心,另一只青葱玉指点向吊坠底下一角,上面刻着一个团云烟。
克察和索纳一脸不明所以,魏城璧则是一笑:“这是主人的姓名吧?”
清绾赞许的看了他一眼,魏城璧见她模样,“你已经知道主人是谁了吧?”
克察和索纳一听,两人齐唰唰看向她,清绾不紧不慢的说:“这吊坠上的烟让我想到了一个人,她就是阮奚妧身边的染烟。”
克察和索纳一听,一脸气愤,克察抢白:“那我们还不快去拿下她!问问她为何要害我家王子?!”
魏城璧则气定神闲地说:“自然是按照主子吩咐,而那阮奚妧此番奉命前来,自然是想要破坏楚怀邦交了。”
“这齐国用心险恶!实非大丈夫所为!”克察说道。
索纳点点头,深以为然。
几人回了驿馆,去了齐国使臣所在的那座楼,两个齐国仆从迎了上来,“郡主。”
清绾开门见山:“世子与世子妃可有回来?”
两仆从摇摇头:“没有回来。”
“世子妃身边的染烟姑娘可在?”
“染烟姑娘今晨感染风寒,世子妃体谅她身体不适,着她留下歇息,奴才这就去叫姑娘。”一个仆从向内堂走去。
没一会就带着蒙着一块方巾的染烟出了来,染烟缓缓行礼,“奴婢感染风寒,不宜见驾,望郡主准奴婢蒙着方巾。”
清绾点头,走到她身边,“染烟姑娘,可认得此物?”
染烟抬起眼皮去看她手中高高举起的吊坠,眼皮猛然一缩,迅速低下头去,斩钉截铁地回答:“不认得!”
“染烟姑娘,此物上面右下角有一团云烟标记,难道不是姑娘之物吗?”
“此物珍贵,奴婢怎么会有?郡主说笑了。”
“不若我问问姑娘的身边人,可否见过姑娘佩戴此物?”
染烟一惊,“郡主怎能仅凭此物上有一团云烟标记就贸然断定此物是我的?!我的确有一块相似的吊坠,但是早已丢失!”
清绾则是一笑,“姑娘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自有法子验证!”
染烟一愣,盯着她,似乎想从她表情看出她话中真假。
这时,脚步声传来,竟是皇甫敬走了出来,没想到他竟然在。
皇甫敬走到清绾面前,“灵鸳郡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郡主大驾光临,难道竟是为为难一小小婢女吗?”
清绾没想到他口口声声竟帮助一婢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