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竟然还要谢谢老鸨,教会了她各种吸引男人的招数,她才能如此顺风顺水,扶摇直上成了楚帝最宠爱的淑妃。
什么样的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她再清楚不过了,也会伪装,只是眼前这人她从来没琢磨明白罢了。
思绪飘了回来,“我有今天,自然要多谢殿下,不是吗?”
魏城璧一笑,“阿妩,你要谢谢你自己才是,毕竟在这宫里如何,谁也帮不了你。”
“阿妩,你好像很恨我?”
“不,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谁也不恨。”说到这里,她低头一笑,只是那声音听起来说不出的凉薄,“殿下夜半三更到我这来,想必不是来找我叙旧的吧?”
“阿妩果然冰雪聪明,我昨日给你传信说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淑妃走了出来,坐到他对面,两人在黑暗里,看不清对方的脸,她浅笑出声,“我已经将你写在信里的话都说给楚帝听了,楚帝应该明日就会下旨...”
说到这里,淑妃话音一顿,盯着魏城璧半晌,忍着心底的蛰痛,笑着问道:“殿下为何如此关心此事,我听说殿下住在长公主府上,莫不是殿下与郡主日久生了情?”
魏城璧心里一震,笑道:“淑妃娘娘还是关心一下自己比较好,皇后娘娘若是得知是你搅了她的好算盘,是不会轻易饶过你的!”
淑妃收敛了笑意,“这就不劳殿下操心了,这么多年了,我自然可以应付。”
魏城璧站起身,向外走去,脚步一顿:“阿妩,保重。”
淑妃不记得他是怎么走的,只记得他临走前的一句保重,坐在椅子上愣了神。
后来是婢女在门外轻拍门板,让她回过神来,随之婢女的询问声传了进来,“娘娘,外面打雷,您睡着呢嘛?”
“没事,你们回去休息吧。”
打发了众人,她才回床上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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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城璧漏夜离开,脑子里回想的是刚才淑妃问的话,喜欢沈清绾?怎么可能?她从来只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罢了,这次帮她也只不过是因为魏帝的书信罢了。
他没有放在心上,回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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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城里竟传出了谣言,说是有一道人,法号玄虚道人,这道人游历四方,号称师承太上老君,批命算卦无一不精,此次途经邺城,只是稍作停留。
但是许多达官贵人听闻此人,纷纷请他到这府中算卦批命。
邺城一个武将胡攸然家中有一六十岁的老母,六十岁是一个大坎,胡攸然又是一个孝子,连忙请了玄虚道长到家中为母亲算上一卦,哄母亲开心。
恰逢这天正是胡母的生辰,胡攸然在家中宴请同僚好友,这胡攸然是沈迟手下的一个将领,与沈迟一起出生入死,杀敌无数,沈迟甚是倚重,这日沈迟更是带着长公主及郡主一同前去为胡母贺寿。
席间,玄虚道人见到了长公主的女儿灵鸳郡主,竟批出一句,“此女命格大富大贵,只是命中不利夫婿”之言。
当即惹得大将军与长公主大怒,一气之下竟想要将他处死。
岂料郡主竟无喜无悲,问:“道长的意思是我会将夫婿克死了?”
玄虚道长也不怕,泰然自若,如实说道:“敢问郡主的八字?”
清绾如实相告,玄虚道人听过之后,掐指一算,然后说道:“郡主八字夫星入墓,确会如此!”
众人一听,大吃一惊。
在场之人众多,将此事传的沸沸扬扬,一时之间,竟成了大街小巷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与此同时,皇帝的一道旨意也传到了长公主府里。
沈清绾领了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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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消息同时传到了魏城璧的耳中。
魏城璧听闻灵鸳郡主克夫传言时,再一听那道人法号,故弄玄虚!心中怒火微扬,竟有些按捺不住之感,他不明白自己为何动怒,他将一切归结为自己是气怒她破坏自己的计划。
此时,清漪进了来,“魏公子,我家郡主有请...”
魏城璧缓缓起身,随着清漪一路去了清绾的院子。
清漪拍拍门,只听里面传来“进来”一声,清漪推开门,将魏城璧迎了进去,自己没有进去,缓缓将门关了起来。
只见清绾一袭蓝紫色衣裙,坐在桌前,摆弄着一支碧玉花瓶,往里面插着花。
魏城璧坐在她对面,见她一脸悠闲,心中又气又想笑,“你倒是清闲!”
清绾放下手中的花瓶,“不用时刻担忧别人觊觎,当然清闲了。”
“克夫是你自己编造的?”
“克夫一劳永逸呀,这样就不用怕有人乱点鸳鸯谱了,而且我也无意姻缘。”
魏城璧看着她那淡如秋菊的笑容,心里的怒气不知怎么的就要涌了出来,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清绾见这人问了之后又不说话,有点奇怪,也没怎么在意,只说了自己要他来的原因,她将那道圣旨按在掌下,问:”这事,你有没有插手?“
魏城璧不置可否,清绾也没有再问。
清绾贴近他几分,魏城璧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芙蓉面,心中一跳,呼吸竟有几分急促起来,他急忙压制呼吸,清绾没有意识到他的变化,小声说道:”我一直很好奇,你处处帮我,一步步把我推进朝堂之中,难道仅仅是因为与我结了盟?“
魏城璧邪邪一笑,斜眼看她,不答反问:”不然呢?“
”若是我不能帮你登上帝位,你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