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姑娘,我官淳歌并不是个不识好歹的人,你告知与我,我自是感激。”淳歌起身,隆重地作揖说道:“无论姑娘是出于什么原因告知官某的,这份恩情官某领了,只是你回去告诉陆大人。”
“官某虽位卑,但也不是板上之鱼肉,任人宰割这是不可能的,倘使大人不客气,那便休怪官某不留情面了。”淳歌这话说得冷,便是有了送客的意思。
陆双双心中一恼,跺脚道:“我倒成了里外不是的人了。”说罢这姑娘便跑着出官家。
“倒不知你也会将佳人气跑啊。”林洎轻咳着进了淳歌这家客房,找了张椅子坐下。
“这不是为了能让你早些进来坐着,免得着了凉。”淳歌这话半真半假,倒是没好气地瞪了林洎一眼。
“好,好,我的错,我的错。”林洎像是赔罪一样,倒是格外的滑稽。
“可不是。”淳歌每每到了林洎面前便成了那蹬鼻子上脸之人,这会儿又是挑着眉,又是昂着头,真真是将傲娇进行到底。
“咱们还是说说你的安全吧。”林洎扯了扯淳歌的袖子,他方才在外头听得真切,这陆卿士也是被死亡逼急了,竟想出杀人这招。
“天子脚下,他以为皇上是吃草的,这点动静都察觉不到?”淳歌眼珠子一转,鄙夷说道。
“你啊。”林洎不由得发笑,也就只有淳歌敢说这种话,但是这事儿关系到淳歌的安全,即便淳歌有了万全之策,他还是要多留一份心。
“我。”淳歌指着自己,反问道:“我怎样?”
“你就是怕他们没有动作。”林洎像是没法子一样,耸了耸肩。
“知我者,桑青也。”淳歌一愣,目光灼灼,直勾勾盯着林洎,连苏佑启都猜不透他的心思,但惟独林洎,只消一个照面,便能将自己看透,亏得林洎与自己为友,倘使是为敌,只怕淳歌不知死过多少回了。
淳歌早就巴望着陆卿士派个人来暗杀于他,这样一来,局面便掌握在他的手上,他能后轻而易举地除去陆卿士的左膀右臂,即便是陆卿士没有留下证据,淳歌也能演上一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只盼着,你以自己为先。”林洎自是猜出了淳歌计划,如今阿奴并不在淳歌身边,就怕防不胜防啊。
“我精通医术,想必那些人是不会用毒的。”淳歌摸了摸下巴,说道:“唯一的可能便是派人行刺。”
“你不早就做好了让人行刺的打算了吗?”林洎气极反笑,淳歌早就不愿坐轿,不就是为了给人家腾出个机会行刺吗。
“我的性命宝贵着呢,哪能轻易给人取了去。”淳歌点了点杯中的茶水,在桌上写了字,便不再言语。
见着了那个字,林洎的心里也总算是安稳了些。
第二天,淳歌一如往常的回家,第三天,淳歌依旧是步行,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直到第七天 ,淳歌归家的路寂静非常,连个声响都不见了。
淳歌的嘴角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的俊美,不等周围的人有所动静,淳歌便自己坐到了一处台阶上。这时一个黑衣蒙面之人,不知从何处跳出,但可怜的却是,这人连话都没说一句便有一柄锋利之剑穿身而过,刺客似是不敢相信的转头,然瞧见的却是张木头的面容。
“你的速度倒是快。”淳歌刚一坐下,这些跳梁小丑便被解决掉了,真是没有趣味。
“公子”这个曾经陪伴淳歌数年的声音再度响起,即便是木头的脸,也有了一些动容。
“阿奴。”淳歌极浅极淡地一笑,说道:“你可算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