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一本秋闱神书
闻着自己身上的霉味儿,淳歌不禁皱眉,大半个上午连口水都没喝,反而还染了一身的味儿,这使原本想要直接去刑部的淳歌,不得不回家准备换身衣服。
“呦”慕容正好回家,自门口就碰见刚回来的淳歌,想要上前打个招呼,谁知隔了老远就闻到淳歌身上的腐朽味儿,不由得说道:“我的老天啊,你是从哪儿回来了,这一身的味儿,鬼都被你熏活了。”
慕容一只手捏着鼻子,脚步缓缓靠近,另一只手拎起淳歌的衣袖,脸上的眼睛眉毛鼻子嘴巴全都皱到一块儿去了。
淳歌果断地拍掉了慕容那知嫌弃的手,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说道:“去去,没空理你。”说罢,淳歌便疾步走了,虽然他的动作和往常差别不大,但今日更像是逃跑一样。
淳歌走了,慕容捏鼻子的手也放下了,可是为什么空气中还是有那一股的味儿,慕容猛地闻了闻自己碰过淳歌的手,还有靠近淳歌的衣服,顿时一拍脑门儿,哀嚎道:“我的亲娘嘞,什么味儿啊,朱叔,朱叔,快快,我要沐浴,我要沐浴。”
烟雾缭绕的房间,有一阵白气儿从窗门的细缝里流出,可见这放里头的热水的量是有多足。身处热水之中的淳歌,强忍着周身的烫意,将自己想成了一个冰块,尽量说服自己这热水的温度不烫。可是事实胜于雄辩,即便淳歌再怎么自我催眠,那水还是将他泡成了一个大红人。这时他真真是有一种自作孽的感受。想他一到大厅就找到了朱叔,朱叔一见淳歌,二话没说就知道了淳歌的意思,淡定得将能烫熟鸡蛋的沸水,拎了一桶进来,然后就没有冷水了。
约是一刻钟以后,淳歌桶中的水都凉了,淳歌凑到自己身上闻了闻。仍旧有着那股味儿,他是不敢再洗了,瞧着自己浑身的火红火红的肤色,再用热水烫一次,只怕他就得趴着出去了。穿上衣服的淳歌寻思了老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法子,他在桌格里找了瓶跌打药酒,当成是胭脂水粉一样往手上抹了一大把。就当他手伤着了,总比浑身臭味儿出去的好。
淳歌捯饬了老长时间终于开门了,慕容也是洗了个澡,等在淳歌门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连着打了四五的喷嚏,泪眼婆娑地问道:“你这又是什么味呢?”
“受不了就别闻。”淳歌推开慕容,自顾自地朝着大门走去。
慕容实在是对淳歌那跌打药酒的味儿过敏,只得高声喊道:“那淳歌。曾沉说他在翰林院等你去救他啊,你可得快点,否则他可要饿死了。”
曾沉已经有三四天没有去翰林院,若是再不去可就是怠慢工作了,没办法曾沉在今天的朝会后便老老实实地去了,用一脸‘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样子,要慕容夜务必让淳歌早点解决翰林院前头的那些人。
淳歌朝着背后挥了挥手就算是知道了,很快淳歌便独自离开了官家,走到一个巷子口拐弯时,一只手忽然将淳歌拉到一旁。随后而来的便是一个略带着风尘,冰冷又有点温暖的怀抱。
“想我了吗。”低沉的男声在淳歌的耳畔响起。
“想。”淳歌自然是感受得出这个怀抱的主人是谁,那便是离京办事的苏佑启,他就像是撒娇一样地蹭了蹭苏佑启的怀里的衣服,然后安稳的靠在苏佑启的怀里。
当初淳歌蒙难一直都是苏佑启不离不弃,之后更是对淳歌关怀备至,若说淳歌不感动那是假的,那会儿正是淳歌失去乐山的艰难时期。苏佑启体贴入微的照顾,令他们俩的感情更上一层楼。
苏佑启一到京城便马上到淳歌的家门口,他想着即便见不着淳歌,能和淳歌走近一些也是好的。未曾想缘分十足的他们,一个照面就碰见了,可说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人间无数。苏佑启本是很享受地拥着淳歌,可是忽然间一种奇怪的味道传到了他的鼻尖,身为练武之人的他自是第一时间地判断出了这是什么味儿。
“你手伤着了?”说着苏佑启很紧张的上下打量淳歌,就像红外线扫描一样,看得淳歌是头皮发麻。
没法子淳歌只得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到府衙大牢的事儿说了一遍,苏佑启听完后是一直就没合上嘴,尤其是在淳歌说道,用跌打药酒充当香粉的事儿,他真觉得,这世上的女子也就淳歌一人会用药酒来掩盖味道吧。
“你。”苏佑启拍了拍淳歌的小脑袋,说道:“这些日子阿奴有事儿,我也有事儿,你一人行动可要当心点。”
淳歌这个号称厚脸的人,刷的一下小脸红到了耳根子,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句,嗯。
都是恋爱中的男女都是疯狂的没有理智的,原是爱本就是件疯狂的事儿,无论是军功赫赫的定山王还是闻名遐迩的官淳歌,都是陷入情网中的一员罢了。几句言语,片刻的相遇,足以抵得上三个月的分离,苏佑启急着给苏见豫复命只是嘱咐了几句便走了,淳歌接着往刑部的大牢走去。
这一次淳歌可学聪明了,他先找到了刑部负责秋闱案的官员,并且以钦差的身份提审了那位在牢中的解元,其实也算不上提审,不过就是见那解元一面。
当那位在牢中多时的解元到达的时候,淳歌已经喝上热乎乎的茶了,淳歌并没有让刑部的人一同再旁,而是自己一个人坐在这个房间里。
“解元公,先坐吧。”淳歌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空椅,笑着说道。
那解元现在最反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