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地为牢,瓮中捉鳖。”方宗祎瞪着眼,呆呆地重复着。当年他就是败在此处,今日却依旧栽在这个上面。望着灯火通明的四周,他不敢相信他还是败了。
“方大当家,还记得当初本官是如何给你机会的吗。”淳歌似乎能隔着大老远看见方宗祎的表情,他浅笑着,说道:“如今,本官同样这样做,不知方大当家的选择是否与两年前一样啊。”
两年前,方宗祎手下的所有兵一夕之间被淳歌杀得一个不剩,就因为他没有投降,这回官淳歌以一样的谋划。给他同样的境地。还是招降吗。
瞧着火光映天的京城城外。方宗祎不甘心啊,可是定山王已经来了,迎接他的是一场死战。他根本就没有把握战胜,或许,或许投降还能有一条生路,还能有机会杀了官淳歌。
“降。”方宗祎挥手并且示意众人将兵器放下。
淳歌这会子也不待在城楼上,迈着小步悠哉地下了城楼,并且下令打开城门。不出片刻,淳歌便从城内出来,北夷早已是放下武器,各个站到了方宗祎的身后,算是等着淳歌招降吧。
淳歌不知道。就在火光冲天的那一瞬间,苏见豫已经领着自己为数不多的兵马前来,而那些考生也同样跟着慕容夜到了城门外。他们这些人都在诧异淳歌竟然亲自出城。虽说方宗祎放下了武器,嘴上说了投降,但此人还是危险人物一个,淳歌又怎能出城,万一方宗祎有暴动,那岂不是前功尽弃吗。
不仅朝廷这方的人是这样想的,就连方宗祎也是这样想的,官淳歌就这么穿着官服,踱着小步,手无寸铁地来了难道就不怕他下手吗。
就在淳歌到达方宗祎的眼前,方宗祎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了笑容,不禁想道:有时候,自作孽本就是不可活的。他马上就要拔出他的刀了,很快官淳歌就要死在他的手里了,可是为什么,他动不了了,动不了了。
“呵呵呵”淳歌拍了拍手中的白色粉末,那是一种极度彪悍的麻痹散,由口鼻而入就算是只大象也会即刻中招。
淳歌靠近方宗祎,就像是紧紧得贴着他一样,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当年降是死,如今降,自然还是死喽。”淳歌退后了一步,摇头头惋惜道:“笨”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刀影闪过,随后便是一抹血迹,人们都怀疑做了什么,这个文人手中的又是什么。
那是方宗祎的脑袋,是方宗祎的脑袋啊,就在刚才,淳歌噙着笑意,在一眨眼之间,便夺了方宗祎的刀,将这人斩了,还将脑袋提在手上,淳歌的脸上似乎还留有方宗祎的热血,那血溅在淳歌的左脸,显得非常地狰狞。正如方宗祎想要见到的,可惜方宗祎却再也见不到了。
淳歌拎着方宗祎的脑袋像是提着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不过他没有放手,反倒是退后了一步,扔下了手中带血的大刀,甩了甩麻痹的右手,露出一个温润的笑容。
“一个不留。”淳歌眨了眨眼,笑得像个修罗,说道:“杀了。”
所有的北夷都沉浸在主帅被杀的阴影中,直到前后夹击的两方人将此处变成了血的海洋,他们这才意识到,他们的死期到了,他们原想着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可是李秀才却领着一些人,朝着缺口逃去,一时间竟有许多的北夷士兵逃走了。
这场转败为胜的京城守护战,终于以北夷的败退而告终,淳歌则是望着一地的狼藉,笑了那声音大到猖狂,不过谁都没有阻止。这场极为精彩的战役,再一次证明了这个少年的雄才大略,只是谁都不会再天真的以为这个年少的官员是个心慈手软的人物。那般的杀伐狠绝,连眼都不眨地砍下一代枭雄的脑袋,冷静到令人害怕地说出一个不留的命令,这样的人,那里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分明是个修罗。
可是淳歌明明是笑了,但笑着笑着就流泪了,他终于将山匪平定了,他终于手刃了方家兄弟,他也算为季乾报了仇吧,至于他欠下的债,就等死后到了阎罗殿再慢慢偿还吧。